“一切亲情莫大于法”：古罗马立法是如何对先祖表现“忠诚”的

发布时间：2019-12-16 作者：

    德国著名法学家乌维·维瑟尔说：“罗马的伟大并不仅仅表现在它的城邦，而更多的是表现在罗马法的精神上。”

    德国著名法学家乌维·维瑟尔说：“罗马的伟大并不仅仅表现在它的城邦，而更多的是表现在罗马法的精神上。”

    从建筑艺术角度讲，罗马城邦建筑是一种永恒的艺术。这种艺术的美在于它的永恒，而罗马法的精神却是伟大的。这种伟大既是那样的神秘而富有传奇色彩，同时又为世界法的起源提供了坚实的支柱。它的法律体系的建构是那样的宏伟而壮丽，它的法律运行轨迹是那样的广阔通畅，它的适用是如此的合理，这一切都源于罗马平民在抗争中所完成的法律大厦的不朽规划，它的这些规划给世界人民留下了宝贵的文化瑰宝。

    在罗马法的精神当中，首先蕴含的是罗马人对其先祖表现了一种忠诚。而这种忠诚在今天人看来就是罗马人的那种本源性历史意识，而这恰恰是罗马法精神中所包含的最本源的内核。他们所忠诚的就是罗马人的祖先罗慕洛对其弟弟说的那句话——“任何亲情莫大于王法，尽管我也很爱你，弟弟!但是我们是在王法之下生活，我们不得不低下我们高贵的头颅，你的价值就体现在为了王法的威严而贡献出你高贵的生命”，而这句话成为罗马法的永恒宗旨。罗马人将这句圣言弥漫在他们的法律语言学、法律规范建构艺术、法律体系的建筑部门法律规划、法律政治与法律机构、法律的虔诚与法律寓言及法律仪式之中。

    对罗马人来说，历史的伟大在于蕴含着更多的法律生活经验，而这些经验可以对现实当下产生一种伟大的确认。那就是告诫他们的后人必须保存所有过去历史遗留下来的法律生活经验以此来赋予现在以其实在的意义。

    正如罗马的法学家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阐述罗马法的历史性意义：“如果我们罗马人忽略我们罗马法的历史，就如同我们忽视在我们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么我们的思想将永远是不成熟的、经不起历史的沉淀。罗马法的意义就在于它的历史与历史性的经验沉淀，这就如同一个人的生命意义在于通过留存下来的历史经验来唤起人们对祖先形成历史的记忆，并同我们祖先的事迹发生了联系。”

    因此，在罗马人看来，罗马法的意义就在于它的历史，而这个历史方面代表的是它经验累积，同时在另外一个方面应该代表着它的“有用性”，代表着它的“教化性”。“有用性”就在于它使罗马人意识到了前人在法律产生与适用执行方面的创举和功绩；“教化性”就在于它不仅仅为罗马人自己提供了行为模范，更为其他非罗马人提供了行为模式，从而有助于使罗马人成为世界的领导者。他们一方面透过这种行为范式使自已做到行为正直，同时他们也成为其他非罗马人的表率，成为世界的领导者。它的这种教化既有对己的一种约己遵法的现实功能，同时这种教化也有对外实施一种征服性的教化，使其成为罗马的顺民。正是在这样一种历史性理念支配和感染下，罗马产生众多的法律经验阐释学家和法律修辞学家。

    古罗马文明与其他文明的区别的关键在于文明一词，它的这个文明来源于拉丁文“civil”。

    罗马人既没有像希腊人那样专注于雕刻和哲学，也没有希腊人擅长政治文明与黑暗艺术。罗马法律关系是建立在竞争之上的，即在立法、司法和战争中锻造出了罗马法精神。罗马法的精神一方面表现在对外族的同化精神，一方面表现在对外的法治精神。罗马人的法律是从城市建立之初就开始运作，罗马人的法律注重的是运作的实效，而非柏拉图的理想国式的完美的法律；是一种实践性法律，而非希腊哲理性法律，不是哲学之王透过理性思考构思而建构的。

    罗马法的文明贵在实践，在实践中既透出了它的理性之光，同时也透出残酷，既有即兴演奏又有莫名的惊恐，透过残酷的权力斗争的历史。上层死死地抓住权力，而下层群众沸腾呐喊，罗马法的最大功用在于平衡权力与呐喊。平衡如何维系及平衡先天性的脆弱，细微的改变就有可能打破平衡，打破平衡后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运行。罗马法又是罗马市民为了生存而与罗马贵族展开斗争的唯一的一段文明史。在这段文明史当中既体现了罗马规则制定者的磨难史，又包含了罗马边界划定、规则确立以及规则执行的血泪史。一切亲情莫大于法，宁可牺牲所有最亲、最爱的人，也要保证规则的执行，规则的执行被视为最高的国家利益。从认识和理解的角度讲，对法律问题的思考和解释罗马法的思考与解答一直以来是世界所有法律文化的楷模，是世界法律文化发展的精华。

    罗马法学家提出的问题、论证及其解答一直以来都在世界很多领域中保持其深邃性及指导性，透过罗马法学家所作出的法律意见及其思想，后来的学者们接触到更博大精深的法律智慧。

原文标题：“一切亲情莫大于法”：古罗马立法是如何对先祖表现“忠诚”的

原文来源：立法网微信公众号

（立法网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