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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上)

发布时间:2012-11-29 作者: 敬健


 

湘 玉


    司马威坐在大木桶里洗浴,两个巴女裸着身子给他揉搓,按摩,累得粉脸潮红,额上沁满了汗珠,司马威也没闲着,他的一双手不停的在两个巴女盈弱的身子上游走。巴女不时发出莺莺的笑声,司马威感到浑身舒畅,分外惬意,呵呵的笑起来。

    县尉温胜来报,少将军功成而归,司马威大喜,洗浴后来到书房,听完司马潭的禀报,他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温胜安排下去犒劳军士为司马潭庆功。对于纪信的处置他已想好了主意,他不会杀掉这个逃犯,他要用纪信来作筹码,牢牢套住巴蛮子,让巴力死心塌地的效忠他,还可以利用这个逃犯做巴賨两蛮相争的好文章,县令大人便会强化“以夷制夷”的妙策,让这些蛮子去自相残杀,他正好来个渔翁得利。他命令把纪信关进大牢严加看守,听候他的处置。宴会尽兴而散,司马威心情亢奋,他吩咐今晚无论任何事不得搅扰他,他在书房里,把两个巴女摆放在榻上,在她们柔滑无骨的裸体上嗅来嗅去,又把一碗清酒倾洒在两个洁白的裸体上,两个巴女的莺声柔吟充斥了书房。

    司马潭很不满意他的父亲,他已经有五位小妾,还成天与婢女混在一起,没有一点长者的风范,令司马潭痛心还不是这件事,而是父亲将他心爱的女人纳为了第五房小妾。

    当司马潭在九坪寨的女人堆里把湘玉抱上他的战马时,她惊惧的怜柔,还有她弱柳般的娇怯都使他对她一见倾心,他将湘玉藏匿起来,悉心照料她、呵护她、安慰她、并帮她安慰好了母亲与嫂子,又偷偷的给了她们一些粮食。他并没有强行对她非礼,而是处处庇护她,使她重新燃起了生的欲望,渐渐的,湘玉接受了司马潭的爱,她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在湘玉面前,司马潭从未有过令她不高兴的举动,郡守命令他火速赶往秦巴山地执行特别任务,他只好将湘玉送回阆中父亲那里,以后回师阆中,他再求父母作主与湘玉成亲。

    湘玉被送回阆中县城后,司马威见到如此美妙的“细腰丰臀”的楚女,岂肯放过,不问缘由,急于把湘玉强纳为第五房小妾,金屋藏娇,很是消魂了一段日子。湘玉一个弱女子,面对如此威壮的司马威,只能是一只任他摆弄的小绵羊,随时供他淫乐。当她独处时,终日以泪洗面,心里盼望他的心上人早日归来。

    司马潭回到阆中,见湘玉已成为父亲的小妾,一口钢牙差点咬碎,但他不敢说什么,把一脸愁苦压在了心里。他想见湘玉,可司马威正得新欢,整日缠着湘玉,根本没有机会。司马潭一气之后,愤然回到了军营,很久没有回家,几次借故推掉了父母为他提的亲事。

    司马威搂腻了湘玉的细腰,又迷上了别的女人,把她抛在小院里孤伶伶的打发时光。

    司马威的五位小妾,每人住着一套小院。湘玉的小院在后花园的东边。她的婢女是一位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是个孤儿,湘玉待她如亲妹妹一样,她没有名字,湘玉给她起名叫合欢,两个人在小院里相依为命。

    湘玉卧室的窗外长着一株高大的合欢树,这合欢树的羽状叶片相互重生,小叶对生,白天小叶在阳光下张开,夜晚便双双合拢。窗户外边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荷塘,清润的荷叶浮在水面,嫩鲜鲜的溢出缕缕清香,塘边立着几株美人蕉。除了杂役侍弄花草,再没有其他人敢到后花园来。

    湘玉参加了今天晚上的宴会,她只是远远的看见了司马潭,但她感觉得到司马潭那双渴求的眼睛在焦急的寻她。她不敢久留,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席未散便匆匆回到了小院,她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发呆、流泪。

    夜色渐浓,这是个朔日,漆黑的天空只有几颗小星依稀可辨,湘玉双手托腮,一灯如豆,枯坐案前,窗外虫声啾啾,她的心绪格外烦乱,来到这阆中县衙已半年多了,她无时不在思念亲人,九坪寨纪信大哥那血人血马血剑的影子还在她眼前晃动,那一刻,哥哥大声喊着妈妈和她的名字,转眼间便不见了,湘玉不知哥哥是死是活。如果没有纪信大哥收留她,抚育她,她早就饿死路边了。这世上纪大妈和纪大哥是他最怀念的亲人。在这小院里,值得她留念的又只有她的心上人司马潭。可命运却捉弄了她,她太弱小,她没有抗争的能力,司马威一跺脚,她就会被踩得粉碎。她也多次恨过司马潭,恨他抛下她不顾,冷静下来,她又恨自己,怎能怪他呢?他能与他的父亲争一个下贱的楚国女人吗?她在绝望的痛苦里又经常燃起希望的火苗,因为司马潭至今仍未定亲。她留心各种消息,一些细小的消息都不放过,特别是司马潭的消息,时常为他操心,为他祝福,合欢则是湘玉打探消息最可靠的人。前天湘玉就知道司马潭回到了家里,她激动、高兴、悲伤、绝望,她就这样在煎熬中度过了两天,她最怕司马威会来纠缠她,她的心里全是司马潭三个字。她在苦苦等着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她有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想象着司马潭会突然出她的眼前,她默默的祈求神灵的恩赐,为了这个等待,她死也心甘情愿。窗上有了轻轻的敲击声,湘玉从假寐中惊醒,凝思谛听,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呼吸几乎停止,又是几下轻声的叩击,湘玉的心灵里火花骤闪,她无言的启开了窗扉,随着一股清风,一个人影飘然落地。是他,湘玉叹息了一声,我的冤家,你来得太迟了!她瘫软在他强壮的怀里。

    司马潭摘下蒙面布,他们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千言万语的相思、牵挂、痛苦、怅恨要倾诉,要询问,但此时,一切的语言都成了多余的东西,两张焦渴的唇询问着粘在了一起,相互贪婪的吞吮,寻觅,直到双双窒息,发出了长长的嘘声,而后又是无尽的热吻,彼此都要把对方的痛苦吸干,把彼此的欢乐吸干……

    起风了,夜风闯进窗扉,拂灭了案上的灯盏,合欢树的叶片在夜风里起伏、双双紧紧的合拢着,风儿惊起了合欢树上的夜莺,它们停在窗户上,不知疲倦欢快的啼叫,声音如此的甜美沉醉。

    两个不幸却又甜蜜的人儿紧紧相连,柔肠寸断,生死无畏,海誓山盟的彼此掏干了对方,湘玉的小手摸遍了司马潭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摸到了司马潭耳朵上的创伤,她心痛的抚摸着,从司马潭的叙述里,她知道了一切,还知道射中他的那个人就是纪大哥,现在被他捉住了,就关在县衙的牢房内。湘玉从甜醉的假死里浮出来,她乞求司马潭带她去牢房,司马潭经不住她的求告,只好答应,两人约定,只看一眼就走,不能在牢房停留。

    司马潭亲查牢房,狱卒不敢怠慢,恭敬的点上灯烛后就退了出去,一跨进牢房,打扮成军校的湘玉一眼就看见了纪大哥,尽管他衣衫破碎,须发杂乱,湘玉还是认出了他。她悲喜交集,低喊一声“大哥!”便扑到了纪信怀里。纪信愣在那里,当湘玉取下头盔,他才认出她来,兄妹俩相拥,湘玉失声痛哭,纪信热泪盈眶。

    司马潭急忙止住了湘玉:“这是牢房,不要出声。”他怕出什么事情,硬拉着湘玉匆匆离开了牢房,临出门时,他对纪信严厉警告:“老实呆着,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回到湘玉的卧室,湘玉泪水涟涟的乞求司马潭:“将军,救救我哥哥吧!只有您能救他!”

    “湘玉,这可不行,国家有法度,我不能因私废公!”司马潭一口回绝了湘玉的乞求。

    “将军,战场上两军交战,非死即伤,这是公平的规则,您不能怨恨我的哥哥,如果你要怨恨,我割一只耳朵替哥哥赎罪,请您千万要救他!”湘玉说着,拿起案上的一把剪子放到左耳上,司马潭夺过了湘玉的剪子,有些无可奈何:“湘玉,你哥哥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逼我好吗?”

    湘玉扑通跪了下去,哀哀的望着他:“将军,除了您,没有谁能救我大哥,我不能再失去哥哥,如果他一定要死,我替他去死,我已经得到了您给我的爱,死也甘心。”

    司马潭心里十分矛盾,对于纪信,他恨不得亲手杀死他,可他却是湘玉的哥哥,这太令他难堪,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将军,我知道您有难处,我不为难您,我哥哥死了。我也必须死,您对我的爱,我来世再报答,我死了也是您的鬼……”

    司马潭心乱如麻,望着湘玉流满泪水清秀的脸颊,他的心再次流血,他双手扶起她,把她揽在怀里痛楚的轻声呼唤。

    四更时分,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纪信踩着值班狱卒的尸体,在司马潭的引领下,穿过几道厚重的木门,绕过几重曲折的院落,攀上了西门城墙的西北角,司马潭摘下蒙面的黑布,与纪信冷冷的道别:“你可以走了,我警告你,不要来找湘玉,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纪信朝司马潭举手一拜:“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司马将军,你要善待湘玉,她有个闪失,我绝不放过你!”

    司马潭沉着脸没有应声,他站在墙垛上,看着纪信缒下城头,隐没于西门河滩的密林中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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