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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正气:让立法中的“黑天鹅”事件成为不再“稀缺”的常态

发布时间:2019-05-20 作者:甘正气


    出台一部法律,肯定要保护一些权益,同时打击损害这些权益的行为。为了防止侵害,在法律起草中,无论是立法专家还是实务工作者,最先想到或者最常想到的就是“加大执法力度”。



 



 

    2017年,我参与了一个地方性法规的起草工作。虽然我研读过亚里士多德,也重温了边沁的《论道德与立法的原则》、富勒的《法律的道德性》,但依然深感立“良法”之难。


    这是一项要求非凡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工作,不亚于福克纳谱写他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或者莫言构建他的“高密东北乡”。


    出台一部法律,肯定要保护一些权益,同时打击损害这些权益的行为。为了防止侵害,在法律起草中,无论是立法专家还是实务工作者,最先想到或者最常想到的就是“加大执法力度”。譬如为了保护不可移动文物,增加巡查的人员、频率,这必然导致行政成本的增加。其他常见的法律措施,如将某项工作列入发展规划、纳入财政预算、设立专门机构等等,也是如此,最终会增加纳税人的负担。


 



 

    不增加人力物力,仅仅通过某种制度安排,事情就自然朝立法者期待的方向发展——这才是最高水平的“良法”。


    例如,为了实现斟酒公平,可以通过购置一个量筒、增设一个测量员的方式,也可以通过“斟酒的人最后端杯”的方式。 后者显然“执法”成本要低得多、效率要高得多。


    为了让降落伞的合格率达到百分之百,随机抽取一个降落伞让制造厂厂长背着从飞机上跳下,这比其他手段都有效。


    为了降低黑奴运输过程中的死亡率,奴隶主决定按下船而非上船的人数给船老板付运费,也达到了目的。“排污权交易”制度也是一大创举,闪耀着天才智慧的光彩。  


    这几个都是大多数人耳熟能详的体现制度的力量的例子。但是,还不够多,或许正因为少,所以被人屡屡提起。


 



 

    创设这样的制度的难度可想而知,当然也可能诞生于灵光一闪间,但这是像看到一只黑天鹅一样的小概率事件。


    或许我们不该强求立法专家视野更宽广、思维更发散、调研更广泛,还要懂心理学、经济学,而是换一种思路,邀请更多心理学家、经济学家加入立法队伍,深度参与立法。




原文标题:甘正气:让立法中的“黑天鹅”事件成为不再“稀缺”的常态


原文来源:立法网微信公众号


(立法网 甘正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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