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正义”：智慧女神雅典娜是如何教会希腊人学会什么叫“正义”和“公平”的

发布时间：2019-08-29 作者：

   
    余定宇先生讲到这个神话传说时说，其实，神话传说往往是可信的。神话往往是社会生活的一种反映。

    在古希腊神话中，“复仇三女神”是黑夜的女儿。

    她们都年纪老迈，但却身躯高大，眼睛是血红的，而头发上则爬满了毒蛇。

    传说中，她们时时一手持火炬，一手执一条由毒蛇拧成的鞭子，去四海奔波追击逃犯。无论是犯了“伪证罪”、“伪誓罪”或“谋杀罪”的人逃到哪里，她们都穷追猛打不放。

    犯罪之人既找不到避难所，也得不到片刻的休息。而三女神则吮吸他体中的鮮血，直至他只剩下一个干枯的影子时，“复仇三女神”才把他带到地府里去，让他沉沦在永生都无法解脱的痛苦中。

    因为惧怕这些“从不宽恕”又“不可和解”的女神们，希腊人便将她们的名字称为“欧墨尼得斯”，意思为：“优雅的女神”或“慈悲的女神”。

    传说在2000多年前，智慧女神雅典娜曾在帕特农神庙前主持审判过一宗惊天的奇案。

    余定宇先生说，以这件案件为开端，雅典城从此便开始有了一整套法庭的司法制度。而希腊人，则据说是从这里开始，学会了什么叫“正义”和“公平”。

    据《希腊神话》的记载，在那场千里迢迢、木马屠城的特洛伊战争胜利后，希腊联军的统帅阿加门农凯旋回宫的第一夜，便被他的王后与情夫用利剑杀死在自家的浴缸中。

    阿加门农的幼子长大后，手刃了自己的母后和继父。他杀的虽然是两个有罪的人，但复仇三女神却对这个“不孝”的年轻人穷追猛打，誓要将其绳之于法。

    阿加门农的儿子——俄瑞斯泰斯被追得走投无路，最后逃入了帕特农神庙，悲声痛哭，请求雅典娜为他主持一场公正的审判。

    雅典娜沉默深思良久，最后，她作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对这件奇特而复杂的案子，我将召集人间的法官们来共同进行审判。

    审判日的清晨，雅典娜走出了帕特农神殿，来到卫城对面的战神山上。原告、被告双方已准时到达，雅典娜所选出的法官、公民陪审团亦全部到齐。

    太阳神阿波罗作为辩方证人、辩护代理人，亦已到庭。而战神阿瑞斯及奥林匹亚山上的众神，则作为旁听者，云集在帕特农神殿外面，开始了一场创世纪的审判。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浓绿的橄榄树顶上时，雅典娜庄严地宣布开庭。

    第一个程序，是复仇女神们向法庭提出她们的控告：“你，俄瑞斯泰斯，我们代表正义而所控告的人，请回答我们，你是否杀害了你的母亲？”

    “我并不否认。”面无人色的俄瑞斯泰斯低声地回答。

    “你怎样谋杀的呢？”

    “我用利剑刺入她的脖子。”

    “你受了什么人指使或教唆？”

    “我受了神谕的指示要为父复仇。阿波罗可以为我作证。”

    第二个程序是太阳神出庭为被告人作证，以说明被告人的无辜。

    第三个程序是双方辩论。

    最后一个程序是双方的最后陈词。

    复仇女神中最年长的那位代表在陈词中反复强调一个观点，即王后杀死的仅仅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有血亲关系的人；而被告人，却是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二者相比较，被告人更应受到法律的严惩。

    而阿波罗的陈词却正好相反。他强调王后进行的是一场“蓄意谋杀”，而被告人只是履行了他复仇的义务。

    最后，复仇女神说：“我们已经发出箭袋里所有的箭了。现在，我们静候法官们的判决。”

    这时，雅典娜从首席审判官的高座上缓缓起立，开始发言。她以一种神圣的威严向所有的人们说：

    “雅典的公民们，听着我——你们城市的守护神对你们说的话。今天，你们第一次被召集来审判一宗杀人的案件。今后，在战神山上，你们将永远保留这种我为你们创立的法庭，用来裁决和防止雅典人民的犯罪。法官们，记住你们曾经宣誓效忠于法律！现在，请在这钵子里投票，来解决这宗困难的案件。”

    法官们都默默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鱼贯地走到法庭中间一块空地的正中。每个法官的手里都被分到了两颗石子。一颗黑，一颗白。黑的代表有罪，白的代表无罪。而法官要做的事，就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去选择其中一颗投入钵中。

    当所有的法官都投过票后，点算结果，不偏不巧，黑白二石的数目刚好相等。

    这时，首席审判官雅典娜开口了：

    “公正的复仇女神们，雅典人民是尊敬你们的。今天，雅典法官的投票也是公正的。被告人在两种神圣的义务（为父复仇和孝敬母亲）中被迫作了一次选择，就像法官们刚才也作了一次选择那样。无论他选择的是哪一种正义，他都只能放弃其中的另一种。”

    “因此，在作出最后的裁决之前，我想对你们说的一句话就是：慈悲些吧，你们这些不可和解的女神。不要一味沉浸在复仇里，而忘记了对人类的怜悯。现在我表态……”。

    雅典娜缓缓步入场中，高高举起一颗白色的石子，投人钵子里。

    然后，她庄严地宣告：“由于多数票的决定，我们宣告俄瑞斯泰斯——无罪！”

    据说当年，战神山上、帕特农神庙的内外响彻了欢呼。

    经过短暂的抗议，最后连复仇女神也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这个判决。

    余定宇先生讲到这个神话传说时说，其实，神话传说往往是可信的。神话往往是社会生活的一种反映。与人们熟知的法老王、汉谟拉比、所罗门甚至中国的包青天等“明君贤相之治”相比，古希腊的“民众参与、平等诉讼”的法律之治，已无疑地显示出，人类文明，已进步到了一个新的里程。

原文标题：“程序正义”：智慧女神雅典娜是如何教会希腊人学会什么叫“正义”和“公平”的

原文来源：立法网微信公众号

（立法网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