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花椒树
长在长诗里的花椒树复活了
去冬,那掉光叶的树
像穿了灰色号服的囚犯
顶了一头打了硬结的脏辫
在看守所不为人知的岑寂里,它
更像落雪天坐化而去的僧人
有一身让人不安的阴气
这貌似枯死的植物复兴于
独居妇人起身捶洗棉袄的
麻雀聒噪的四月晴日
我看见,枝条乍地鼓出密集嫩芽
此时窗外,有邋遢汉子
蹲在门前囫囵吞完一大盆面条
啊,人间渐暖了。芳菲渐次坠地为泥
与正在萎谢的花朵相比,这花椒树
有漫长得糊涂的青春期
就像人们拿蒲扇轰蚊子的生活
无法不落在旁人的错觉里
原文来源:立法网微信公众号
(立法网 刘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