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内：那些微博意见领袖在走影响力变现之路

发布时间：2013-03-21 作者：

     @作业本怒斥“315晚会远比它所打击的企业恶心。早有良心才女之名的@伊能静则想起了黄浦江上漂流的死猪。“童话大王”子夜时分开始自辩“发微博也没有收钱”。不仅@何润东成为嘲弄对象，过去颇得草根平民欢心的@留几手、@叫兽易小星都落入被拷问的境地。



    这当然谈不上是央视3.15晚会的滑铁卢。上周五晚，在中国广袤城乡间，一定还有数以千万计的消费者守在屏幕前，感谢央视替他们出了一口闷气，并连忙记下那些被曝光的无良厂商名单--但是，在微博论坛上，这场年度晚会所依仗的公平正义光环，已陷入堪称开办以来最大的黑洞。

一个平时并不显山露水的账号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红了

    当时，央视主播王小丫刚刚为晚会第一段揭发——《苹果手机深陷“后盖门”，售后服务中外有别》——做完总结陈词，告诫这家全球最著名的电子产品厂商不可“耍小聪明”，而应遵守中国关于“售后三包”的法律规定。

    微博论坛上此时开始热烈讨论也并不奇怪，在@央视新闻等账号的全天预热下，好奇于哪家企业今年会中招的人并不在少数。而就在类似“北京大悦城苹果专卖店店长已被媒体团团围住”的消息传来之时，一个平时并不显山露水的账号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红了。

台湾艺人@何润东的义愤填膺被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出卖”

    根据网页显示，20时26分，实名认证的台湾艺人@何润东的发布内容中，出现一条以“315在行动”为标签的留言，全文如下：“苹果竟然在售后玩这么多花样？作为‘果粉’很受伤，你们这样做对的起乔帮主吗？对得起那些卖了肾的少年吗？果然是店大欺客么。大概8点20分发。”

    应该说，这也算一段不错的控诉，以苹果产品爱好者的身份，上达已然仙逝的公司创始人乔布斯，下怜为买手机不惜自残的草根。然而，就是最后这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的一句“大概8点20分发”，出卖了前面的义愤填膺。

    即便是一开始有些愚钝的人，在提示之下也明白了，这应该是委派者对发布时机的一个要求，只是为央视当“托”的@何润东忘记了删除，以至于与正文一同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恍然大悟，乐不可支。于是，“大概8点20分发”当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在互联网上流传开来，成为微博造句必备后缀，那些刻薄的媒体账号和意见领袖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要主动加上这个标签。

    @何润东有所察觉，先是删除原帖，改为重发一条去除了“大概8点20分发”的版本，而后再删除。22时08分，索性全盘否认：“现在是我何润东本人。有人盗用了我的帐号发了我的上一篇微博！有谁能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太扯了！”

    是太扯了。几乎没人相信“何润东本人”的辩解，奚落者一致认定这种“盗号”的说法实在过于老套，与此前发生在@罗援等人身上的故事一样，只不过是事情穿帮后的找补。

    并且，根据“8点20分”的线索，更多的“安排发言”证据也昭然若揭。@留几手、@叫兽易小星、@郑渊洁等微博名人对苹果的斥责，前一分钟还在收获粉丝们的喝彩，这会儿就已经成为无法抹去的罪状。至于王小丫20时29分开始在摄像机前选择朗读这三人发言的举动，只能说是不打自招。

央视晚会上打假时互联网上正在如火如荼地打着央视的假

    就这样，当身着晚礼服的主播们还在央视晚会上打着别人的假时，互联网上正在如火如荼地打着央视的假。@中国经营报就是以@何润东截图为证，倦意十足地说“当公义被操纵，这个打假之夜就充满了讽刺的喜感。诸位累了，晚安！”；@南方都市报更转发@龚琳娜对3.15打假晚会歌曲“都是假唱”的指控，叹息“造假不分大小，打假无处不在。”

    反讽行动一直延续到次日，并顺理成章地在早晨8点20分一分不差地再掀戏仿高潮。@新民晚报新民网生怕有人错过精彩瞬间，义务补课：“昨天央视3.15晚会你看了么，长知识了么？此条大概8点20分发”；连@联合国一分钟后也来掺和微博内政，发出一幅秘书长潘基文看手机的照片，卖萌问道“是这个点咩？”

    其实，这些打着“8点20分”标签的微博发言绝大多数也就是借题发挥，真正要表达的是对打假欺软怕硬的不满，对其霸占批评权力的不满。他们认定央视以打假的名义造假，不仅“找托发言”，而且还“安排工作人员冒充采访对象批评企业”；更重要的，是回避真正的打假重任，置奶粉等热点问题于不顾，是选择性打击。

@作业本怒斥“315晚会远比它所打击的企业恶心”

    于是，@作业本怒斥“315晚会远比它所打击的企业恶心，苹果还给修，三鹿奶粉受害者有人管吗……315这么牛逼敢查奶粉么？敢查水么？敢查中石油么？敢查中石化么？敢查中移动么？关系国计民生的一个不查净弄些替罪羊装逼”；早有良心才女之名的@伊能静则想起了黄浦江上漂流的死猪：“苹果难吃，还是死猪难吃。苹果难管，还是奶粉难管。苹果黑，还是空气黑。苹果没洗干净，是苹果脏还是水脏。这世界有一种观点叫失焦，不过失焦也好，因为本来真正想聚焦的就模糊掉了。”

    在这种恨屋及乌的情绪下，不仅@何润东成为嘲弄对象，过去颇得草根平民欢心的@留几手、@叫兽易小星都落入被拷问的境地，需要声明自己传播3.15晚会信息并非是因为收取了央视费用，前者甚至已然破口大骂质疑者。

“童话大王”子夜时分开始自辩“发微博也没有收钱”

    受“猪一样的队友”连累最大的，莫过于@郑渊洁。作为微博影响力名列前茅的公众人物，这位原以“童话大王”为名的作家，因为屡就环境污染、官员贪腐、城管暴力等发出“连童话都不敢这么写”的标志性批判，而被视作中国公知领军者。

    但这天晚上8点20分，他也以“315在行动”为统一标签发言了：“中国消费者选择苹果，不光是选择技术，还是选择体恤、公平、关爱和价值观。获悉苹果在售后服务上对中国消费者和发达国家消费者采用双重标准，感到非常震惊。用相同甚至更高的价格购买苹果，中国消费者获得的售后服务却低于发达国家消费者，但愿苹果缺的那一块不是良心。你对此怎么看？”

    虽然此前也曾招惹类似“以个人手写赠言搭售书库”的孩子父母投诉，但恐怕都比不上这一回的打击。他在子夜时分开始自辩，声称参加央视3.15晚会是因为新浪网编辑联系，一同接受邀请到现场的还有@邓飞和@伍洲彤，“网传我是收钱参加此活动。我没有收钱和物……发微博也没有收钱。”

这些微博意见领袖在走影响力变现之路

    没收钱就可以吗？在“公知”批评者看来，这只不过是再次证明了这些微博意见领袖在走影响力变现之路，即依靠“表演正义”获取名声，然后将之变成具体收益。例如，@冒安林认为，同为央视嘉宾，@邓飞在20时19分只发了“第一个目标是苹果”这几个字尚属“正常点评”，但郑渊洁发了一条140个字措辞完整严密的长微博，只能说明“这是提前写好的，一分钟没法从酝酿到输入再到检查并发送。其实这微博里的‘获悉’两字，已经出卖了一切”；@不加V也说：“这是交易，虽然不是现金，也别自证清白了，写到童话里去吧。”

@五岳散人和@凡布衣徐迅雷说“只不过何润东是傻子”

    什么交易？双方互抬轿子的名气交易。央视可以通过@郑渊洁的推广来提高微博人气，而童话大王也可以获得尊崇的央视嘉宾身份以及媒体报道。@五岳散人和@凡布衣徐迅雷都通晓此间运作之道，据他们分析，此事无非是“央视与新浪有合作，需要请过去的微博嘉宾做个配合，在某个时间段发微博配合一下晚会节奏。这就像是记者招待会事先指定记者发言一下，就是个新浪本身的推广活动。只不过何润东是傻子……”

    批评声仍不绝于耳。周六下午，@郑渊洁再以转发支持者跟帖的形式，表达委屈：“搞不懂发那个微博哪里不对。老郑说没收钱我也信，老郑被邀请去，可能央视说了句，帮忙宣传下晚会，老郑就发了这么条或许原本也准备发的微博，有错吗？苹果差别售后对待难道是胡说八道的？”

苹果“是个伟大但固执傲慢而且不懂中国的公司”

    的确，哪怕是“果粉”，很多人也是对苹果差别售后亦颇有抱怨，这家美国企业周六出具的官方说明也被广泛指为“没有诚意。”

    @李开复也同意苹果“是个伟大但固执傲慢、而且不懂中国的公司”，并且愿意以知情人的身份证明“大V发315微博收10万费用”的传言不实。但作为IT业界代表，他还要转发@知乎在《苹果的保修政策是@留几手8点20微博所说的那样吗？》中提供的答案。

    根据这份反馈，并非如@留几手所指控的那样，“苹果电脑在美国保修期是两年，在中国却是一年；苹果手机在美国维修后保修期重新计算，在中国却不是”，真实情况是“苹果在全球绝大数范围内都仅提供一年有限保修。”

    非得选在周六早晨8点20分准时反驳的还有科技博客@PingWest中文网，高举“我们只关心常识”的大旗，逐条解析央视“3.15”指控的科技企业。其中，除了继续对iPhone送修时“后盖没给换新的”的央视“神逻辑”表示无法理解外，还加上了为“3.5亿用户的网易偷窥、盗取用户信息”所作的辩护：“Facebook、亚马逊包括新浪和腾讯们互联网广告精准投放的基础。但是这些数据信息本身是匿名的，通常并不能直接对应到用户现实中的身份信息。在现行的法律框架下，cookie也不是违法的。”

新浪网易两家强势媒体在3.15晚会曝光之前就已变成肉搏

    的确，根据诸多技术派人士的分析，继苹果之后，央视有关“网易等公司追踪用户cookie、分析邮件内容，收集用户隐私”的打假也并不成立。

    更麻烦的是，网易这家互联网巨头本身就拥有中国最有影响的门户网站之一。所以，这就催生了两家强势媒体利用各自平台的攻防战，并且在3.15晚会曝光之前就已变成肉搏。

    认证身份来自“新浪财经”的徐雯在其中扮演了导火索角色。20时27分，她自称“实在忍不住了”，要提前剧透：“大家注意没有，今年央视晚会的合作媒体只有新浪微博、腾讯微信、搜狐客户端，没有网易，因为今晚被曝光的就有网易！！！”

    这条爆料还有旁证。一份邮件截图此时开始流传，根据所载内容，央视工作人员要求新浪、搜狐提供相应的媒体推广资源作为合作条件。

    没错，当晚，在揭发了“神出鬼没的弹窗广告”和“安卓系统手机应用软件严重窃取用户资料”后，对网易邮箱的10分钟揭发开始。

    那一刻之前，网易也正在网站首页持续转播着央视3.15晚会上的情形。回到当天上午10时许，还曾在其拥有最大手机装机量的网易新闻客户端发布《3•15话名企》，对两桶油、铁道部、银行、移动联通电信、国家电网“惊世骇俗的丰功伟绩”极尽嘲讽之能事——这可以视作是其“盘点中国良心企业”经典专题的延续。

    但从21时许起，这家门户网站的编辑们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利用能掌握的一切渠道发动反击，尤以@网易微博180度“自黑”一招最为出彩：在麦当劳、苹果、家乐福、大众汽车的商标后面加上自家LOGO，寄语“希望这些企业能做得更好，不让央视失望”。此外，还有《贱人就是矫情：当打假成为一门生意》的科技频道专题，以及被形容为“逆天”的《解密两会上的特供食品》。

    作为被揭发的直接对象，@网易免费邮箱在发布官方声明之前，也是话中带刺：“大家无须攻击其他上榜或未上榜、做广告或未做广告的企业。最后，由于我们事先没有得到通知，公告无法在8点20分左右发，SORRY。”

    所谓“做广告”的企业，应是指360。在对央视的指责中，就有一条是质疑其在晚会中多次播放360产品广告，因此涉嫌受利益驱使而打击360的商业对手——不论苹果还是网易。

@评论员李铁问“3.15打假有多少罪恶借汝而行”

    @评论员李铁就是通过在网易发布博客《在8点20分打假央视3.15晚会》的方式表达了立场，加粗段落包括：“3.15打假，已经沦为了一项生意，打假成了一些媒体勒索广告，打击竞争对手的黑手段。3.15打假，有多少罪恶借汝而行？当我们在看央视的这台打假晚会的时候，我们居然还看到了一些企业的广告。这些出钱的企业，它到底打不打呢？”；“一个占据绝对传播优势的电视台，每年举行一台打假晚会，这就是一场民粹的狂欢。它在台上喊着无比正义的口号，煽动起人们对质量问题的愤恨与情绪，勾勾手指头，人们就乖乖地跟着它走了，跟着它喊打喊杀。喧嚣之中，人们可曾发现了领头者夹带的私货？”

宋志标更已将315晚会比作“重庆‘黑打’”

    将“8点20发”称为“诡谲暧昧的暗语”，@宋志标更已将央视315晚会比作“重庆‘黑打’”：“在历史上，央视315晚会曾揭露苏丹红等公共食安事件，一度以公共利益的守护人立场爆得大名。发展到今天，315晚会的公共立场已经坍塌。在央视的基本观众群，与微博用户那里，315晚会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沦落至今，它已经发展出一整套借助打假收取保护费的营销计划。但凡做广告的，皆可幸免被打。而不听召唤的，则可能上黑名单。”

南方都市报论《媒体打假，务必呵护自身的中立性》

    @刘远举在论述《央视的权力与消费者权利》时，强调央视是权力的媒介与喉舌，故而“必须具有比一般媒体更大的纯粹性、公共性”——南方都市报虽然没有就此点明，但其社论《媒体打假，务必呵护自身的中立性》已是这个周末少见的公开点评：“一方面，媒体需要依靠消费者的认同来获得根本上的生命力，但另一方面，媒体也需要通过企业的广告投入来维持自身的生存乃至扩张。如何处理这一对焦点性的矛盾，势必成为诸如电视、广播和报纸等传统媒体所需要面对的难题……从实际操作的角度出发，媒体在发布有侵权行为的企业名单时，应该在运作资金上杜绝一切企业赞助，转而接受普通公众捐款或者具有较高声望的基金会资助。在评选或者报道过程中，应该邀请普通的用户以及第三方专家。”

晚会总导演尹文声明“播出之前所有内容严格保密已成为剧组的惯例”

    央视并非没有辩解。早在3.15当天上午，北京青年报就刊出对晚会总导演尹文的采访，由其声明“为防止这些能量巨大的公司进行‘危机公关’，播出之前所有内容严格保密已成为剧组的惯例”。当晚，又在新浪的视频访谈中，明确否认3.15晚会是“保护伞”、“上了央视广告就上不了3•15晚会。”

    晶报正是据此发表昨日社论《向央视3•15晚会建一言》，声称“这台晚会所呈现出来的，或者说给公众带来的感受，与（总导演所说的)这样的标准相距甚远”：“在曝光的案例选择标准上，应挣脱各种利益纠结，树立‘典型’意识，更好地与现实、与公众权益相对接，更好地回应公众关切。这种选择的背后实际上就是价值观的选择，是公众利益是否被摆放在最高位置的选择。”

@申音深夜高呼，“今夜标志着权威媒体时代的瓦解”

    在一些兴奋于群起打假央视的微博用户看来，这场战役颇有里程碑性意义，例如@申音当天深夜即高呼，“今夜标志着权威媒体时代的瓦解，信任媒体时代的开始。”

    不过，方可成大概没那么乐观，看着@叫兽易小星“明天照常更新纯爱、小清新、治愈、节操满满的内容唷”的微博，这位南方周末记者替这些大V们分析前景：“无需反思，更不必有悔意，一场小小的‘8点20分’风波很快就会过去，明天照常生产段子来取宠，粉丝数继续往上涨，更多的利益在前方招手。”

    这篇《央视“3.15”里的微博大V们》发表于凤凰网：“在我看来，面临公信力危机的，绝不仅仅是央视的“3•15”晚会或那些被节目质疑的企业们。这场晚会也是自媒体伦理问题的一次集中爆发，是对微博大V们的一次拷问……这恐怕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开端，在公共舆论的喧嚣鼎沸中，我们不仅要擦亮眼睛辨识各大媒体报道、揭黑的可信度，更得警惕自媒体对商业伦理、新闻道德的侵蚀。”

新浪“雪藏”@何润东的笑话

    如果说五大门户中，凤凰网最可置身事外，网易急需绵里藏针，那么最尴尬的莫过于新浪，“大概8点20分发”的风暴就是从这家老牌门户的微博平台上刮起。

    所以，当搜狐腾讯凤凰乃至网易都在周末首页跟踪报道@何润东的笑话时，新浪将之雪藏。并且，加强了对那些添油加醋的微博传闻的查处。

新浪微博管理员亲自参与举报将@辣笔小球的言论定义为“不实信息”

    事实上，从3.15当天深夜起，就涌现出以“和@何润东助理短信记录”、“和@留几手微博私信记录”等名义出现的截图，按照这些对话内容，为央视当“托”均有不菲报酬。其中，最为流传广泛的一条来自@辣笔小球。他在当晚23时许声称，是一家受雇于三星的公关公司花费每人10万元要求@郑渊洁等三人在同一时间发布微博黑苹果。

    @大鸟kiki此时怒向胆边生，因为此次活动的邀请者正是她本人，“他们碍于朋友面子答应了，没想到被泼这种脏水”。想来，这位新浪博客副主编早就听闻过@辣笔小球唯恐天下不乱的“造谣赚眼球”本领——在此前多项热点事件中，这位经济观察报记者仇子明均曾被指控利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公众心理，将计就计，落井下石。

    最终，是@微博管理员亲自参与举报，方将@辣笔小球的言论定义为“不实信息”，实行禁言处罚。不过，这也为新浪带来了“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非议。

@何润东宣布“已向怀柔公安分局报警”

    故事至此，居然还没有结束。正如特意标明的“大概8点20发”，@何润东看来是非要为自己讨个清白，昨晚，这位台湾演员以自嘲的方式，在整整48小时后发布《关于3月15日事件声明》，除了重申当夜微博异常的口径外，更宣布已“向怀柔公安分局报警”。



原文标题：媒体札记：开场白

资料来源：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

（立法网  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