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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上)

发布时间:2012-11-29 作者: 敬健


 

野 美


    转眼又是松林垭互市的日子,早上却下起了小雨,山雾迷蒙,峰峦清新滴露。四岭八寨的人们依旧汇聚到这松林垭青石板路的两侧交换着各自所需的东西,乡吏差役在这雨天也没在屋里避雨,照常在市场里窜来窜去,向山民收取苛捐杂税,还时不时对山民施以拳脚斥骂,官法如炉,谁也不敢招惹这些人。

    一大早,庹山就来到了松林垭,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事要办,他有个死也不会改变的癖好,喜欢看女人,特别是年轻有姿色的女人,他有个口头禅: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已有四位妻妾,可对于女人他仍是如痴如醉,他从没有真心爱过哪一个女人,他喜欢和她们嬉戏淫乐,过后就把她们忘了。他常说女人是衣衫,穿旧了就要换新衣,哪能守一个黄脸婆,人都老得快些。

    在拥挤的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了盈巧,盈巧肌肤白嫩,脸若桃花,臀满腰细,长发披在肩上,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关中女子,这穷乡僻野之地,怎会有如此风骚的汉人女子到这里?庹山一双迷乱的三角眼始终没有离开盈巧的身子,他挤到她身边,故意碰了她一下,盈巧睃了他一眼,不但不发火,还对他含媚一笑,这一笑,庹山的骨头都透了。

    时过正午,山民们开始散去,盈巧一步一步的出了松林垭,往山神庙的方向走去,庹山见她是孤身一人,便一步不拉的紧随其后,盈巧也不介意,摇摇扭扭的轻移小脚,还有意无意回头对他望一眼,庹山心中一阵狂喜,看来老子今天又撞上桃花运罗!

    雨越下越大,盈巧的粉色裙衫被雨湿粘贴在身子上,当她回头的时候,那乳蜂上殷红的两粒“魂点”便清晰的耸突出来,她的脸上,仍然是勾人魂魄的媚笑,庹山两眼珠鼓得生疼,空旷的山野除了密密的雨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山路上行走,他心里想,这女子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狐媚子,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小娘的身上。

    盈巧见这个蛮子已经上钩,故意做出十分娇弱的媚态,一扭一摆的放慢脚步,她已从山民的口中打听清楚了庹山的身份,便决定把他套在她的裙衫下,让他说出她想知道的秘密。

    县衙里接连发生了两起大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司马威岂肯干休?在他的严责下,县尉温胜绞尽脑汁,多方侦查,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他向司马威作了禀报,司马威利眼一瞪:“废话少说,凶手找到了没有?”温胜支支吾吾,司马威大怒,欲将温胜治罪,温胜一咬牙,只好说出了他的疑问,在大牢和玉娇园两处地方,案发前司马将军都去过现场,而且马上就发生了凶案。

    “大胆温胜,竟敢怀疑少将军!”

    温胜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大人,据目击者讲,案发之时,确没有看见过其他人到过现场,而且在玉娇园的林子里,我还捡到了一方汗巾,经多方查证,这是大人府上用的物品。他从怀里掏出司马潭遗失的汗巾,司马戚接过一看,心头一震,这方汗巾正是夫人送给司马潭用的汗巾。

    他收起汗巾嘱咐温胜要严守秘密,不准对外走漏半点风声,并叫温胜不要再追查此事,由他亲自过问,司马威用重金买通了司马潭身边的一名小校,从他口里知道了玉娇园凶杀案发生后司马潭的行踪,因那名小校那天当值,没有随部队外出,故不知司马潭将两位陌生人并到了何处,只知道部队去巡视蛮夷山寨,司马威指令如媚火速将此事弄明白报他。如媚派出侍女盈巧乔装成了流浪的女子到板楯族居住的山寨打探消息,秘密查寻司马潭带出的两个陌生人。

    离山神庙还有一箭之遥,盈巧故意一扭,滑倒在地上,口里妖妖的叫唤了一声,庹山疾步上前一把托起她:“小妹,摔伤了没有?”

    盈巧假意挣扎,娇娇的直嚷:“哎哟,奴家的脚好痛哦!”庹山用手去摸她的小脚,心里欲念横流:“小妹,你伤了脚,我来抱你。”庹山不由分说,抱起盈巧就往山神庙跑,盈巧又妖妖的叫:“哎呀,羞死人家了,放下奴家……”

    进了山神庙,庹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没有把盈巧放下来,而是将他的大嘴凑向盈巧鲜润的红唇。

    盈巧一扬手,打了庹山一个耳光:“你这个淫贼,你想干什么?”

    庹山见她发怒,松了手。

    盈巧嘤嘤的哭起来:“奴家在家乡饱受富户欺凌,流落至此,姐姐却又失散,想不到又碰上你这个淫贼,奴家情愿去死!”

    “别,别,”庹山慌了:“小妹,千万不要想不开,我不是坏人,只是你长得太俊俏,忍不住就……我给你赔礼了。”

    盈巧抬起泪眼故作怩态的看了庹山一眼,庹山浑身又软了许多,他小心的问:“小妹,孤身一人,你要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小妹,山里野兽多,你一个女儿家很危险,干脆上我的山寨去住,我是一寨之主,保证不会饿着你。”

    盈巧一脸哀怨:“大哥,只要帮我找到姐姐,我情愿跟你。”

    庹山喜出望外:“小妹说话可要算数,大哥一定能帮你找到姐姐,你知道你姐姐的消息吗?”

    “听说她被金银台的人弄去了,大哥,你一定要帮奴家找到姐姐,奴家给你磕头了。”

    庹山双手扶起盈巧,见她一副怜弱的娇愁样,心里燃起一把火,他是个热血汉子,马上就要去金银台找人:“小妹,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走开,我现在就去找你姐姐,天黑前一定赶回来。”

    盈巧暗暗高兴,假意温柔的叮嘱着庹山:“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免得别人知道,奴家怕他们害了我姐姐。”

    庹山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山神庙。

    天黑以前,庹山回到了山神庙,他见盈巧正倚门而望。心头喜滋滋的,几步飞进了山神庙,顾不上擦汗,急急忙忙的把他打探的消息告诉了盈巧:“小妹,金银台倒是有一位女客人,但不是你的姐姐。”

    “大哥,这客人是谁呢?”

    “管她是谁,反正不是你姐姐,不过你放心,大哥说话算数,一定帮你找到姐姐。”

    盈巧的心里有了底,看来这个蛮子真正有用,得给他尝点甜头,以后还要用他呢。她软绵绵的滑到庹山的怀里,甜甜的一笑:“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从现在起,奴家是你的女人啦。”

    庹山浑身颤抖,哆嗦着呆了片刻,才如梦初醒猛一把抱住了盈巧,盈巧咯咯的笑着挣脱了他,朝地上仰躺了下去,庹山象一只笨熊,手抖抖着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盈巧的裙衫剥上来。

    半夜时分,花月和湘玉在熟睡中被突然而至的黑衣蒙面人抓获,这伙人来势凶猛,身手不凡,他们扔下十几具賨人的尸首后,迅速撤离了金银台。

    为首的蒙面人正是县尉温胜,他在心里佩服县令大人的神机妙算,司马威叫他们脱掉官服,改穿巴人服装,又令巴力亲自配合,他不显山不露水,不但把湘玉弄回来,两个蛮子头还会相互争斗,他便有机可乘。司马潭这个逆子吃了哑巴亏,绝不敢声张,更不敢来县衙寻人。

    出了寨子,本该立即返回县城,这是司马威的命令,温胜见花月鲜嫩可人,淫心大动,要找个地方发泄。巴力心里也有小算盘,花月一定知道金权杖帛的下落,如能叫她说出来真是天赐良机,巴力眨巴着一双小眼,凑近温胜主动讨好:“县尉大人,路过山寨,是兄弟就得登门,是贵客就要宴饮,今晚弟这样辛苦,我看还是到小寨暂歇,天亮再回县城也不迟。”温胜巴不得他这句话,半点也没推辞:“好,好,承巴老爷美意,我们就宝寨讨饶了。”

    一行人悄悄来到虎头堡,巴力命人杀鸡宰羊,备办酒席,又将湘玉和花月关进密室里,温胜一门心思在花月身上,正想找个借口去找花月,如媚却摇过来,她只穿一件薄如婵翼的淡绿丝织睡裙,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脸的娇态,三寸金莲穿着一双小巧的绿色丝织绣鞋,她轻移莲步,勾人的甜音软软的香:“温大人,哪阵春风把您给刮来了。”说完朝着温胜飞了一个媚眼,这温胜见了如媚,浑身先自软了半边,魂都没了。他趋前一步,殷勤的对如媚还礼:“温胜给夫人请安。”如媚一双纤纤玉手抓住温胜的胳膊,咯咯的笑着:“温大人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温胜对如媚早已是想入骨髓,如媚每每用眼神了他,但他慑于司马威的威势,不敢碰她,更不敢有非份之想,今夜在这山寨与如媚相见,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如媚本是个多情女子,见了男人都会动心,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在调情,家臣来请人席,温胜等人毫不客气,吆五喝六,猜拳行令,快活自在,席间如媚连敬了温胜五碗酒,温胜一一饮尽,把眼直是睃着如媚,巴力看在眼里,心里恨得痒痒的,又不便发作。席散后,温胜着几分酒意,叫巴力把花月带来陪他,巴力心里想,老子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你却要扰局,岂不坏了老子的大事?他一时又想不出个好主意来,只是胡乱的劝阻着温胜:“温大人,这山野丫头有啥滋味,又低贱又粗俗,巴某给您找个有滋有味知情趣有趣的女人,包您满足。”
 
    “找谁我也不要,我就要那小妞!”

    “大人,那小妞又涩又土,一点甜头也没有!莫心急,有您销魂的时候,”

    正说着,如媚从走廊的尽头飘过来,温胜眼一亮,仗着酒兴,涎看脸对巴力发难:“找谁我也不要,除非找一个象如媚夫人一样的女人来陪!”

    巴力的小眼一眨:“只要大人不嫌弃,巴某可以叫夫人去找一个您可心的女人。”温胜喜出望外,放肆的叫:“巴老爷仗义!”

    巴力嘿嘿一笑:“就看大人的手段如何哟!”

    两个人猥亵的大笑起来,巴力边笑边离开了房间。

    如媚来到温胜的住处,双眼水汪汪的直笑,温胜早已欲火烧心,如媚放浪的一笑,温胜气喘如牛,脸色血红,猛一把扛起如媚,奔向里屋……

    巴力软硬兼施,一直折腾到天明,也没从花月的嘴里掏出半句话来,巴力小眼血红,却又无计可施,人是司马威抓的,他不敢把花月怎么样,思来想去,他决定利用温县尉助他一臂之力,如媚也不能让他白睡一夜。

    温胜意外的遂了心愿,天色微明,起了床,自然对巴力感激万分,他慷慨的拍着胸膛表态:“今后有用得着本官之处,尽管说话。”巴力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回应:“巴某全仗大人照顾,若有讨扰,大人可别拒巴某千里之外哟!”

    “不会,不会,今后巴老爷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温胜慷慨承诺。

    一行人匆匆上了路,走了数里,来到一处两崖夹峙的窄道,两边怪石突兀,树林密密匝匝,青石小路从巨大的石缝中穿过,约有一里多路,温胜一边回味着昨夜与如媚的妙处,刚进入窄道,一声唿哨,十几个蒙面黑衣天而降。杀向正在行走中的队伍,事情来得突然,官兵未曾防备,一下被砍到了几个人,这些人掷哀嚎惊醒了温胜,他心中大怒,厉声喝问:“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拦劫本宫!”

    来人也不答话,一个大汉挥剑直刺温胜,温胜愈怒,舞着手中的大刀扑向大汉,两个人在窄道中你来我往恶斗起来,这温胜虽喜粘花惹草,却有一身好功夫,斗了八十个回合,蒙面大汉只有守势再无玫势,温胜心里想,这是些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天色未明,这些人又蒙了面,看不清他们的面孔,温胜发起狠来,一定要活捉了此人问个究竟,他挥刀猛劈一招狠似一招,蒙面大汉避实就虚,一招“银蛇出洞”,逼退温胜,抢了花月就走,温胜一愣神,舞刀赶来,挥刀刺中花月的小腿,蒙面大汉怒不可遏,一枚飞镖吓得温胜闪避不迭。

    这伙蒙面人抢了花月和湘玉,正要离去,窄道后边又涌出一大帮蒙面人来,前边的官兵不顾死活的追来,湘玉见情势危急,绝望的坐下:“大家快走吧,他们是冲押我来的,我不能连累了大家。”

    温胜领着官兵冲了上来,后边的一伙蒙面人也向湘玉和花月猛扑过来,湘玉一点也跑不动了,坐到地上大口喘气。温胜乘势杀来抢走了湘玉,另一伙蒙面人见势不妙,一声唿哨往后撤走,先前的蒙面人也背了花月转身隐入了密林里。

    罗汉袭击了温胜,背着受伤的花月进入森林后,与同伴们失散,他不敢立即回山寨,他害怕官军会再次偷袭,他背着花月在森林里转悠了三天,让骤降雨淋得狼狈不堪,森林里阴暗潮湿,花月的伤口受了感染,人也神思恍惚,好多地方也没能找到一处干燥的栖身之处,罗汉干脆抱着花月坐在一块岩石上,用他的身体护着她,暖着她,雨停的时候,他就到林子里采来草药在嘴里嚼烂给花月涂在伤口上,他的脸和嘴被草药汁水弄成了花里胡哨的山鬼,花月醒来,看见他这模样,想笑又没有力气笑出来,罗汉抱着她心疼万分:“花月妹妹,跟我回山寨吧!”

    花月凄凄的挤出了一点笑意:“罗大哥,我快要死了,我心里特别难受。”

    “花月妹妹,您千万要挺住,我会保护您,您不会死!就是死了,我也要把您娶回山寨成为我的阿妹。”

    花月动容的摇摇头:“不可能,罗大哥,对不起,我的心……早已……给……给了一个人……”

    “告诉我,花月妹妹,他是谁?我要和他争!”

    花月一阵颤抖,又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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