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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上)

发布时间:2012-11-29 作者: 敬健


 

护 驾


    咸阳的皇宫建筑群多建在丘陵的高台之上,巍峨壮观,渭水南岸的信宫为各宫中心,信宫的大道通骊山的甘泉宫,北宫建在高爽的台地上。兴乐宫、长扬宫、梁山宫,上林苑等十余座宫苑围绕信宫展开。紫宫帝居、渭水贯都、横桥南渡,宫殿群宏大庄严,最大的宫殿长四十丈,宽十五丈,筑在十八尺高的小山上,骊山又有阿房宫连绵百里,朝宫为前殿,东西长五百步,南北宽五十丈,上可坐万人,下设五丈旗,堪称天下第一宫殿。

    沛公在咸阳的宫殿群里转游,一时大开眼界,庆幸自己首先入关破秦,必定稳做关中王。这些皇宫不就成了本公的王宫吗?一高兴,沛公就有些自命不凡的派头,看着无数的珍玩玉器,金银货,沛公慷慨的一挥手:“让将士们全拿走,算是本公的奖赏。”沛公一发话,满宫都是寻金银珠宝的将士。来到秦王的后宫,数千美女娇娃挤成一堆,哭哭啼啼,一片莺声燕语,有些胆大的,偷偷拿眼波睃巡沛公,粉面若雨打梨花,弱不胜情,沛公看得心旌摇荡,整个人如粘在地上,竟不肯挪步,后宫官员赶紧对沛公行礼:“这些宫女嫔妃都是沛公您的,您挑上谁,小人即刻就把人给您送来。”跟在沛公后边的临武君樊哙把眼一瞪吼道:“放屁!沛公能要秦王这些残花败柳吗?还不退下!”

    “临武君休得无礼。”沛公有些不悦的盯着樊哙:“你们都去吧,本公今夜就住在这后宫里了。”

    “沛公,您不能住这里!她们会迷了您的心性!”樊哙仍然劝说着沛公。樊哙与沛公是连襟,他的妻子吕须是沛公结发妻了吕雉的妹妹。平时说话也就随便了些。

    “放肆!连本公睡觉你也要管吗?”沛公有些怒意。

    “沛公!这些女人不能碰,她们是狐狸精,会害您的!”

    “来人,把樊哙拿下,听候本公处置。”

    樊哙被卫士往外推,他高声大叫:“沛公,您不能住在这里!”沛公怒气冲冲的斥退了众人,步入了娇娃群里。

    张良得到了消息,急忙赶来后宫,沛公正由几位美人簇拥着调笑,见了张良,一脸的不高兴,张良假装没看见,高声与沛公见礼:“沛公,关中百姓要见您!”

    “不见,不见,本公哪有闲功夫!”沛公极不耐烦的想打发他走。

    “沛公不见,他们就要闯进宫来!”

    沛公无奈,只好挥退这些美人儿, 一脸的怒意对着张良:“好你个张子房,存心不让本公安闲片刻!”

    “沛公勿怪,请听张良一言,因秦无道,沛公您才能到达咸阳,替天下百姓铲除凶残暴政,如今刚进关中,就想安享富贵,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临武君的劝告可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沛公您千万不要贪片刻之欢,毁千秋大业啊!”

    沛公沉吟不语,呆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就走,张良追问:“沛公,您去哪?”

    沛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去哪儿,回军中!”

    项王杀了上将军宋义,自立为上将军,诸侯军队惧他,全投在了项王旗下。项王听说沛公占了咸阳,立刻怒气冲天,拔剑把书案劈为两段,这个无赖,本王与章邯血战,他倒抢机先取咸阳,与本王争关中,绝不轻饶他!项王挥动四十万大军猛扑函谷关,见关口有沛公的军队把守,更是怒不可遏,亲领将士攻打,一举破关,四十万大军驻扎在渭水南岸瀚新丰鸿门。项王的亚父范增足智多谋,认定沛公将来必定与项王争天下,正可借此机会一举消灭沛公,范增正欲入见项王,侍卫带进一个人来,经过询问,范增大喜,真是天助项王!此人是沛公军中的左司马曹无伤的卫士,送来了曹司马的亲笔信,范增匆匆来见项王,递上曹司马的书信,项王看了书信把它轻蔑的掷在地上:“刘邦只有十万人马。能与本王的百万大军抗衡吗?岂不是以卵击石!”

    “项王,曹司马说的不错,沛公素有大志,入咸阳不住宫室,不用美女,与百姓约法三章,欲在关中称王,还要来攻打您,曹司马明知沛公这是飞蛾扑火,故而密告项王,以图自保。项王如不趁机歼灭沛公,恐怕后患无穷啊!老夫观沛公霸上军营之气,有五色祥云,那是王气,项王千万要消灭沛公,切勿错失良机!”

    “好,就依亚父之言,明日早晨攻打沛公。”

    项王在大帐里召开进攻沛公的军事会议,项王的叔父左令尹项伯过去因被人判杀,张良设法相救,免除了他的死刑,项伯知道张良正在沛公军一心要救出张良,连夜骑马来到霸上,张良见情况紧急,恳切的劝说项伯:“谢令尹美意,只是张良在沛公军中,此时遁去,无德无义,您一定与我入见,救公脱险,沛公定不会负令尹。”项伯推不过,只好与张良入见沛公,沛公闻讯如雷击顶,急忙恭敬的送给项伯许多黄金珠宝,请他在项王面前多说好话,替沛公求情。项伯欣然答应。

    沛公焦急万分,盯着张良问:“如今该如何是好?”张良没有回答,反而问沛公:“您认为能打败项王吗?”

    “目前是不可能的。”

    “为免灭顶之灾,沛公只有冒险亲赴项王大营,表明心迹,项王这个人虽暴怒无常,却又有妇人之仁,只有稳住他的心,才能有救。”

    沛公想了想,毅然的一捋长须:“好,大丈大出生入死,能伸能屈,一个项王有何惧哉!明早就去面见项王请罪。”

    沛公虽然决定明早去向项王谢罪,心里却又有些担心,怕项王震怒,自己会被项王杀掉,心里七上八下,坐在帐中愁眉苦脸,傅宽入内小声禀报:“沛公,彭异人来了。”

    话虽很轻,沛公却如听雷声,从塌上一跃而起大呼:“异人救我!”

    彭嘉大步入内,人到声到:“沛公勿忧,明日只管前去见项王,只是一定要带纪信随行,保你平安无事,切记,切记!”

    沛公大喜过望,拉住彭嘉不放:“异人啊,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离开,你得留下来,替本公消灾解难。”

    沛公不由分说对傅宽下令:“一定要留住异人,好好款待,如有差错,本公绝不轻饶!”

    彭嘉摇摇头,自笑自语:“也罢,只要有好酒菜,住几日也无妨。”项伯回到军营,马上来见项王,替沛公说了许多好话,项王饮酒正酣,举樽醉问:“叔父说沛公无意做关中王,此话当真?”

    “项王,千真万确!沛公领兵进关中破秦,项王您才得以入关,人家封丁府库,还军霸上替项王守着关中,应记大功,如今您不奖赏有大功者,却要去攻打有功之人,这是无道之举,恐天下人不服啊!”

    项王仰头饮干了酒樽:“叔父言之有理,明日召沛公前来让他当面说明白。”范增见项王撤消了进攻沛公的命令,十分恼火,只是夜已四更,项王已经入睡,不能面谏。他干脆守在帐外,天刚亮,项王还没起床便闯了进来,向项王痛陈消灭沛公的道理,项王心里七上八下,只好听从了范增的计谋,等沛公来,在席间由项王摔杯为号,诛杀沛公。

    沛公带着张良、滕公夏侯婴、樊哙、纪信、内侍靳歙等数十余名侍卫骑将,清晨从灞上急驶了四十里路来到鸿门项王的军中,项王见沛公诚惶诚恐,对他恭敬畏怯,又听了沛公的一番辩自,完全放上心来,一腔怒火立即烟消云散,他举起酒樽呐呐而言:“只因有沛公军中曹司马书信来,本王故而生疑。”沛公急忙拜谢:“小人之言,项王切勿轻信。”项王与沛公只顾喝酒,范增不断拿眼色瞟他摔杯,项王不忍杀沛公,对亚父的示意,假装没看见,范增气得胡须直抖,托故出来找到项庄,叫他进帐舞剑,乘机杀死沛公,项庄进帐舞剑,拿眼直睃沛公,项王见势不妙,拔剑与项庄对舞,用身体遮挡沛公,沛公心里害怕,又不敢表露,如坐针毡,张良起身出外来与樊哙和纪信耳语几句,纪信疾出军营,吩咐随行的几十位骑卫即刻退出项王营外待命,并说服夏侯婴和靳歙也在营外等候,里应外合,他又找到一个百姓,给了他二十个半两钱,那人指给纪信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就是河道,从间道至灞上只有二十里路,纪信只身返回项王营盘,四处走看,觅军营左侧有一道小门无人把守,从小门可以出去,他赶紧回到大账前等候。

    樊哙持剑盾闯入大帐,几个侍卫急步上前挡住,樊哙用盾左右一挡,几个待卫全部跌倒,樊哙进帐,怒目而立。

    项王伸直了身子,扶剑喝问:“什么人敢闯进来!”

    “樊哙乃沛公参乘是也!”

    项王收回剑盯着他命令:“赏他酒食。”

    樊哙喝下一碗酒,项王命人赏给他一只猪肘,侍卫有心为难他,给他一条生猪肘,樊哙把盾扣在地上,用剑割了生猪肘大口嚼食,项王心里叹道:好一个壮士,有他在,本王能杀得了沛公吗?

    项王问樊哙:“壮士,还能饮酒否?”樊哙暴声而答:“樊哙死都不怕,还在乎一碗酒吗?那秦王残暴凶狠,杀人无数,天地共恨之,沛公破秦占了关中,又替项王守着怕有什么变故,立有大功,有的人不但不封赏沛公,反而要加害有功之人,这与秦朝的暴行无异呀,天下人能服他吗?项王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项王无言以对,举起酒樽劝大家:“饮酒,饮酒!”

    张良紧挨沛公坐着,他估计项王一时还不能下手,便扯了沛公的衣襟,然后起身相告外出方便,沛公会意也跟了出来,樊哙紧随其后,来到大帐外的无人处,张良拉着沛公果断劝饱:“此处不宜久留,沛公快离开。”

    沛公有些担心:“还没有向项王辞行呢?能走吗?”

    樊哙嚷起来:“干大事不怕责难,行大礼不拘小节,沛公赶快离开此地,以防项王反悔,又要加害于您!”

    纪信指着不远处的小门告诉沛公:“属下已探明道路,从这小门出去,无人看守,可达营外,抄间道,只二十里路便可驶回军中,属下已差人在那路口守候,请速决断。”

    沛公正在犹豫,张良劝道:“纪将军安排甚好,沛公可从河道速去,我留下替沛公向项王辞行。”

    沛公把一对白璧,一双玉斗交给张良,嘱他分送项王和范增,沛公拉住了张良致谢;“司徒大义,没齿难忘,日后定报,请多保重!”几个人由纪信带路,出了小门至营外,疾奔到阀道路口,纪信劝说沛公:“只怕项王派人来追,请沛公把马交给傅宽将军坐骑,带领几十位弟兄从大路行走,沛公可骑属下的白龙马,我等护卫沛公奔间道疾行,可保平安。”

    沛公点头依计而行,白龙马载着沛公如飞而驶,又快又稳,纪信,樊哙、夏侯婴、靳歙四人在后仗剑持盾徒步飞奔,眼看到了灞上,沛公心中大喜,纪信跑上前来禀报:“沛公,请准属下返回鸿门,接应傅宽将军和张良司徒。”

    沛公欣然同意,纪信骑上白龙马,片刻便重新来到鸿门,追上了傅宽等人,叫他们停下来等候,一会儿,项王军中的都尉陈平领着一队人马追来,纪信迎上前来高声发问:“将军可是领项王之命来杀沛公吧?”

    陈平策马回应:“奉亚父之命来请沛公回去。”

    “沛公不胜酒力,已回灞上军中,留纪信在此等候将军,请将军代为转告亚父,沛公绝不敢反对项王,更不敢在关中称王,请将军多多言,免除误会,沛公日后定当厚报!”

    陈平对沛公素有好感,又见纪信酷似沛公,气宇轩昂,心中钦敬,不再追究,策马而回。沛公回到军中,立刻诛杀了曹无伤。

    张良估计沛公已回到了灞上,便回到大帐献上白壁与玉斗,项王收了白璧问:“沛公何在?”

    张良恭敬的回答:“沛公不胜酒力,恐怕失礼,又怕项王发怒,不敢来辞行,故而已回军营,托张良向项王陪罪。”

    项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范增把一双玉斗狠狠掷到地上,怒颜而呼:“我们这些人今后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项王挥师开进咸阳,命令把秦王子婴押来见他,子婴见了项王跪拜不语,项王怒问:“为何不先来见本王?”

    子婴小心的回答:“罪人已降沛公,沛公赦罪人无罪,怀王有令,先取关中者为关中王,罪人仅凭沛公发落。”

    项王勃然变色,拔出佩剑,一剑砍下了子婴的人头,鲜血喷溅了他一头一脸,项王厉声喝叫:“来人,把秦宫的宝物金银还有美女全都带出来,放火烧了宫殿,一间也不准留下!有救火者,格杀勿沦!”

    咸阳城里一片哭喊之声,项王的士兵乘机抢掠奸淫,百姓四处逃窜,许多人逃来沛公军营避难。咸阳宫殿群的大火足足烧了三个月才完全熄灭。

    项王在鸿门召集诸侯议事,并不禀报怀王,自行主持分封诸侯,范增每次进言:“巴蜀乃边鄙之地,就把沛公封到巴蜀去,他一去巴蜀,再想回关中,有秦巴高山险川阻隔,怕没那么容易吧,项王可把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位秦朝降将分封在关中,由他们牵制沛公,可保无事。”

    项王依言而行,沛公听到消息,虽然怨愤却又无法改变,心忧忿,闭门不出,彭嘉闯门而人,见沛公一脸恨意,呵呵一笑劝他:“沛公,天赐良机,巴蜀之富尽数归你,王气亦在华阳之南,你不喜而谢天意,反而忧愁,这是为何?”

    沛公一跃而起,拉住彭嘉直摇:“军国大事,性命之忧,异人可别开玩笑啊。”

    彭嘉敛神凝言:“我观天象,王气聚于华阳之南,又得‘循’卦,你必须撤退,越快越好,但是你必须向项王讨要汉中,此乃巴蜀门户,尤为要紧。”

    沛公面有难色:“我去讨,项王肯给吗?”

    彭嘉摇手一笑:“此事你去问子房先生,他自有办法。”

    沛公托张良去找项伯,项伯劝项王:“原来约定先取关中者为关中王,如今把沛公封在巴蜀,必有怨恨,项王何不将汉中郡一并封给沛公,他必不再怨项王了,沛公不怨项王,就不会反对您,此为上策。”

    项王依了项伯之言,将关中郡也封给了沛公,又封章邯为雍王,都废丘;司马欣为塞王,鄱栎阳,董翳为翟王、建都高奴,牵制汉王。项王将汉王的军驳遣散,只给他三万人马到汉中。汉王召集萧何、樊哙、纪信、灌婴、周勃、周昌、周苛等诸将密议,暗中联络被遣散的兵士,这些人都愿意跟随汉王入关中,到了出发那天,前来投军的竟有五六万人。张良要随韩王回封国去,他把汉王一直送到褒中,依依不舍的告诫他:“项王对您这是心存疑虑,又有亚父在旁,极易生变,为防不测,也为了彻底打消项王的疑虑,您干脆把栈道全烧了,表明从此绝了回关中的心迹,项王从此必定放心,汉王可在汉中练兵等待时机。”

    汉王命令放火烧绝了关中通往汉中褒斜道的几百里木栈道,项王听了报告,放下心来,他自立为两楚霸王,占有中原九个郡的领土,准备建都彭城,一位随行的谋士劝:“关中沃野千里,又有华山之险,函谷雄关,宜作王城,项王应建都咸阳,以关中之富控扼中原,统领天下。”

    项王耻笑他没见识:“小人懂什么,富贵不还乡,等于穿锦绣新衣夜行,有谁看得见呢?”

    这位谋士出了大帐长叹声:“人们都说楚国人是猕猴戴了人的帽子,不可教也,今日之见果真如此啊!”

    卫士马上把这个谋士的话报告了项王,项王暴怒,喝令把谋士抓来,架起一口大铁锅,盛满水,把谋士扔进大锅里,项王亲自看着直到把这个人煮死才恨恨的离开。

    到达汉中郡,汉王为了稳定军心,又一次封赏有功将士,萧何因保全了秦朝的户籍、地理、吏治、赋税与典籍,封为丞相。樊哙护驾有功,升为郎中车将。纪信护驾有功,升为郎中骑将。夏侯婴护驾有功,封列侯,为昭平侯,任太仆。曹参封建成侯,升为将军。灌婴领郎中骑将。周昌升为中尉。周勃封威武侯,升为将军。靳歙护驾有功,封为信武侯,傅宽领兴德君升为骑将。吕雉的兄长吕泽封为周昌侯,升为将军。汉王为了留位彭嘉,欲封他为郎中,派人去请彭嘉,早已人去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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