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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下)

发布时间:2018-04-26 作者: 敬健


 

红绣鞋
 

 
    清河谷一战,章平大获全胜,巴人賨人死伤近千人,逃出清河谷,解除了大本营的后顾之忧。章平调集全军乘势突袭曹参、周勃的大营,漆县守军也倾城出动突击汉军,汉军两面受敌,一败涂地,曹参、周勃率领汉军退过泾河,在栒邑、云阳一线阻击章平,章平调集人马乘胜追击,在甘泉却遇到了汉军的顽强抵抗,章平不肯罢手,一面调整布署,一面派人密请司马欣、董翳乘势倒弋,全歼曹参、周勃的主力军,收复关中北部失地,司马欣得知汉王已率大军亲赴漆县,认为此时倒弋,必定凶多吉少,便好言抚慰信使,又暗中送些粮草给与章平,董翳见司马欣不肯出兵,也如法炮制,派人秘密送粮草到了清河镇大本营。章平见二人不肯反弋,虽然气恨,但得了许多粮草,也是雪中送炭。决意要在甘泉与汉军决战,紫玫、钟义极力劝阻,章平毫不动摇,紫玫急了,顾不得礼仪,严厉责问章平:“据报汉王已率大军亲赴漆县,他的近臣靳歙已攻克陇西六县,也率军向漆县进击,我军在此与之决战,有百害而无一利!汉军此来,兵力必倍于我军,汉王巴不得与我军决战,合而围之,围而歼之。”
 
    章平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危言耸听,我军连战连捷,斗志高昂,那汉军一败再败,已成强弩之末,就是汉王亲来又何惧哉!”
 
    “大将军此言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汉军虽数败,兵锋却未稍减,如今汉王亲来,执意毕其功于一役,务将我军全歼于此,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清,大将军为何就不明白呢?”
 
    “紫玫,你太过分了!”章平一掌击在案上,怒目相向。
 
    钟义不顾章平发怒,也极力苦劝:“大将军,紫玫姑娘所言有理,眼下项王远在中原,不能驶援关中,汉王军威正盛,雍王被困废丘,汉王率军北上意欲扫平关中北地,使废丘孤立无援而后图之,此时我军在此与汉军决战正中汉王之意。末将以为,我军宜避实就虚,决不与汉王正面决战,而要化整为零,与之周旋,将其拖累拖乏然后相继消灭敢于冒进之敌。汉王的急攻达不到目的,数万人马围困于此,久则必生变故,他不退兵,我不出击,他若退兵,我则分兵击之,我军既保存了实力,又打破了汉王的合围,更为开春的全面反击打下了基础,此乃上策,请大将军明鉴!”
 
    钟义的一番话,紫玫连声叫好,章平却怒气大发,喝叫一声:“大胆钟义,决战在即,不听本将号令,反而口出胡言,扰乱军心,来人!推出去斩了!”
 
    钟义毫不畏惧,痛心疾首的连声磕头:“大将军,若与汉军决战,必败无疑!雍王大业将毁于一旦!”
 
    紫玫拦住侍卫,怒目斥问:“大将军,钟将军忠言良策,你不但不听,反而治罪,实在叫人心寒!”
 
    “紫玫,我警告你,本将令出如山,谁敢阻拦,格杀无论!”
 
    “哼哼,”紫玫冷笑一声,拔剑出鞘:“大将军,我也告诉你,紫玫是雍王亲派的监军,有权纠正你的过失,你要杀钟将军,请先过我这一关!”
 
    章平的脸色发青,众将一齐跪下替钟义求情,章平此时也是骑虎难下,雍王在信中讲得很明白,军中大事必与紫玫商议后再行动,如今紫玫步步相逼,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样僵着,他还真有点犯难。见众将替钟义求情,便顺势下合阶,松了口风,口气仍然分外严厉:“看在众将面上,先寄下你的人头,战场上戴罪立功。”
 
    章平怕紫玫再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立即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巴柔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她在梦境里哭笑沉浮,梦中的她被范目抱在雪原里蝺蝺而行,无论风狂雪骤,她总有着冰凉的安慰,突然,荒原里冒出一个人来,血淋淋的拦住她凄声呼叫:“把范大哥还给我,他是我的男人!”巴柔抱紧范目,惊慌不安的问她:“甜麦姐姐,您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来这里?”甜麦不再答话,伸出一双血手来抓她,巴柔急呼:“范大哥救我!”范目却把她朝甜麦一推,她忽一下掉进了一个火坑,烈焰烤着她,她极力挣扎,却怎么也跳不出来,眼看着范目抱着甜麦离去,她一急,拼死一跃,尽声颤呼:“范大哥!救救我!”范目却消失在雪夜里。
 
    猛然惊觉,好象置身于一个暖融融的包围里,耳边传来熟悉而又遥远的呼唤,她慢慢睁开了眼晴,范目正俯身在她的脸前,她脸热绯红,喜泪横流:“范大哥,我还活着,您没有扔下我。”
 
    范目欢喜的松了一口气:“柔妹,您还活着,是二弟、花月救了我们,您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
 
    巴柔举目环顾四周,努力寻找着梦中的情境,范目见她神情恍惚,不安的问她:“柔妹,您在找什么?”
 
    巴柔摇摇头,轻声的回答:“范大哥,我以为您扔下我不管了。”
 
    范目笑了:“怎么会呢,别傻了,来,喝点参汤。”他端来一个银碗,亲自给她喂完一碗参汤。纪信、花月、秋荷等人进来,见巴柔醒来很是欣喜,纪信附耳告诉范目,罗汉仍然没有找到,范目见花月、秋荷围着巴柔问个不停,便对纪信使个眼色,两个人悄悄退出了营帐。
 
    没有落雪的原野一片寂静,远远近近的朔风鼓荡着他们的思念,范目和纪信的心情格外沉重,范目自言自语的念叨:“罗汉说不定被雍军俘获了,我们得想法救他,他若有了意外,我就是千古罪人!”范目的语音有些哽咽。
 
    纪信极力安慰他,两个人正在商汉,秋荷只身来到面前接过话头:“罗大哥一定让雍军抓去了,我愿去救他!”
 
    范目断然否定:“不行,这样太危险!”
 
    “罗大哥身陷敌营,生死不明,秋荷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他出来!”秋荷转身跑了,范目要纪信赶紧前去拦着她,免生意外,纪信应允而去。
 
    范目在营区巡视了一遍,吩咐庹豹派出一批得力的弟兄暗中打探罗汉的消息,务必找到罗汉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直忙到半夜,心里惦记着巴柔的健康,又来到她的营帐,本想在外边问一下侍卫便走,谁知巴柔根本没睡,她凭着脚步声知道他来了,赶紧迎到门口,范目一愣:“柔妹,你怎么出来了,好些了吧?”
 
    巴柔的一笑更为妩媚:“没什么,我全好了,一点没事。”
 
    “快进去,小心冻着。”范目让巴柔赶紧进去:“没事就好,夜深了,快睡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巴柔站着没动,范目读懂了她眼里的乞求:“范大哥,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好吗?”
 
    她纯真无暇的眼波,如此期盼的望着他,他不忍伤她的心,便无言的跨进了营帐。帐内燃着的一盆炭火依然火红鲜亮,暖意融融,他脱了皮袍,在温暖里复活他的感觉。
 
    巴柔半挽长发,白色的丝织长裙婀娜的紧束她的腰身,脚上的绣鞋在火光里更觉红艳,她默默的坐到他的身边,把一碗热腾腾的参汤送到他的嘴边,范目报以感激的眼神,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巴柔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他,并不说话,沉默了一阵,范目觉得不自在,问她:“柔妹,干嘛老看着我,有什么特别吗?”
 
    巴柔甜甜作嗔,有几分娇态:“范大哥,人家喜欢看你嘛,看着你,我心里踏实。”
 
    “你呀,真是个顽皮的小妹妹。”
 
    巴柔放情一笑,玉颜如花,笑完了,她问他,声音水样清柔,没有丝毫娇情:“范大哥,我问你一句话,您一定要如实告诉我,绝不许说假话。”
 
    范目心里笑一声:“这个顽皮的小妹妹,不知又要编排什么来捉弄我呢。”
 
    巴柔的眸子清柔执着:“范大哥,你爱过我吗?”
 
    范目无言以对。
 
    巴柔泪光滢滢一闪:“范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甜麦姐姐,可姐姐已永远的离去了啊。”
 
    “柔妹,我不好,我配不上你。”范目的目光溢满了伤感。
 
    “范大哥,我不让你悲哀,我要让你幸福,姐姐也会有这个心愿的,只要你能幸福,你能快乐,巴柔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柔妹,你受委屈了,我辜负了你。”两个人深情的相拥,幸福寻觅时光的拥抱,久久无语的品味迟来的融合,巴柔张开了鲜嫩的红唇,把她的渴望敞开给他的吮吸。
 
    她仰躺成一朵晶莹的睡莲,张开的玉腿上,一双绣鞋,红艳艳的燃烧着爱欲的魔焰。
 
    他从容不迫的嘴唇清除了她雪白的裙衫,又把她玉盈盈的裸体一寸寸寻觅过,她玉峰耸立,那两粒殷红的圣果,唤醒着他的雄壮,她扭动身子,迷乱的索要,他亦威猛无比同样急迫的索要。
 
    他托起水柔的她,把他大树粗壮的根深刻的扎入她灵泉汨汨的甜隙,她与他重新熟悉的回到了翠河洪峰泛滥的两人崖畔。她与他随波逐流,生死全忘,她与他风浪相博,任凭云狂雨骤,几死几活,她秀发柔柔滑滑的覆盖了他,潮涨潮落,他的粗根依然坚拔的长满在她腴润水盈的花谷里。
 
    生死相随的美丽,在这一刻的狂暴里,纯粹成无法言说的生死撞吸。
 
    云阳位于关中平原的中北部,西临泾水,南接咸阳,北通西域,是关中连接西域的孔道,秦始皇于公元前212年从云阳起修筑直道通达九原,堑山淹谷,全长千里,又从各地迁移居民五万户来此居住,自此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章平的两万大军沿泾河东岸,占据着直道扎营,这一带地势开阔平坦,利于车骑作战,章平把人马分为两军,钟义领一军,他自领一军,沿马栏河一线扎下营盘,西有漆县拱卫,东有栒邑司巴欣暗中接应,万无一失。
 
    章平将营扎成方阵营,全军又分为七个军,中军四千人,左右四个军每军二千六百人,左右骑兵两军各二千八百人,左右四军和左右骑兵又分三个营区宿营,六军共十八个营区,营与营之间留着一个营的间隙,便于放牧马匹,营区面临云阳的方向,布置着战车一百五十乘,又有硬弩六千张,遇有汉军来袭,战车就成为天然屏障,又阻断了直道,防止汉军北进。
 
    汉王的大营扎在甘泉山的北面,背靠甘泉山,西临泾河,东南靠云阳,营盘依山势扎成半月型,背山而结,凭险而守,面向雍军营盘。
 
    汉王将三万五千大军分为三军,他自领一万人为中军。曹参领一万人为左军,周勃领一万人为右军,靳歙领五千人为骑兵,全军也分为七个军扎营,共设十六个营区。范目领四千人为左前军,纪信领二千人为左骑兵,距外半圆扎营。下营完毕,范目领司兵、司骑、司苍巡视营区,检查兵马器物布置状况,忙到深夜,他又与纪信巡哨,这件事本有专人负责巡查,营区百步之外设有“听子”,又在三五里之外设有五名暗哨,每人携鼓一面,遇有敌情,派人送信给大营,如遇敌攻大营,则擂鼓搅乱敌后,范目和纪信来到营帐外的空地里,纪信取出弓敲击三下,黑暗中传出敲打长矛的三声响声,纪信喊出口令:“甘泉”,黑暗中有人应答“破敌”。随着声音,黑暗中闪出三个哨兵,向他们敬礼,范目叮嘱了一番,又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一个哨兵的身上。两个人来到左前军与左军交接处的营区,纪信敲弓三下,黑暗中却没有回应,两个人立即警觉起来,还未前行,范目感到空气中传来轻微的摩擦声,他拉住纪信往旁边一跃,几枝利箭从他们刚才立身的地方飞了过去,紧接着,营外一声鼓响,火把齐明,大队人马冲向了汉营。
 
    袭营的是钟义率领的雍军,章平见汉军远途而来,与曹参等人会合后忙于调整营地,一定疏于防范,便派钟义领五千人趁夜偷袭汉营。钟义知道汉军大营外必有哨探,便先派出十余个粗悍士兵,悄悄的接近汉军哨探,将其杀掉,夺了金鼓,又将一名没有杀掉的汉军俘虏作为诱饵,把上当的汉军大营外的“听子”与游骑杀掉,五千人马静悄悄的接近大营。钟义见汉军大营扎成半月型,难于攻破,他见左营区地势起伏不平,便于人马隐蔽,便把突破口选在了这里,刚一发动进攻,汉军左营内突然鼓声骤响,随着鼓声,几千名巴人賨人跃出营帐扑向雍军,钟义原想以迅雷之势袭进营区,打汉军一个冷不防,没想到汉军如此警觉,偷袭不成,只有硬攻,钟义下令强攻务要破掉汉军的左营,雍军的火箭密集的射向汉军的营帐,雪夜里喊杀震天,火光熊熊。汉王在睡梦中被惊醒,傅宽来报,范目的左前军遭雍军偷袭,汉王坐在塌上,侧耳谛听,只有左前军的营区传来报警的鼓声,其余各营均无声音,他放下心来,传令傅宽,叫各营不准轻动,严守本营,以防雍军声东击西,又叫靳歙领三千人从左营侧外反击雍军,周勃领三千人从右侧反击雍军,傅宽走后不久,大营左右两个方向同时响起鼓铎声,这是主帅援兵的信号,汉王走出帐外,捋着长须松了一口气。
 
    钟义领军在营区内冲杀,正遇范目,两人交手没几个回合,钟义不是范目的对手,急转马头后退,又逢纪信杀来,仓促应战,又敌不过纪信,勒转马头往右边狂奔,正撞上周勃的援军掩杀而来,钟义见汉军防守严密,援军又来,急忙下令退兵,汉军也不追赶,这一仗,双方互有伤亡,汉军的营帐烧坏了不少,整个大营,一夜也没有宁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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