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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下)

发布时间:2018-04-26 作者: 敬健


 

义 释
 

 
    汉王率军昼夜兼程回援栎阳,他见戚夫人被雍军掳走,捶胸顿足,涕泪横流的大叫:“绿云,刘邦来迟了啊!”
 
    一进城,他便亲到牢中请出彭嘉,诚恳拜谢:“先生真神人也!此番一定要救我的绿云!”彭嘉笑而不语,汉王急了,对着彭嘉就要下拜,彭嘉急忙扶住:“汉王莫急,彭某已知,王妃可救。”
 
    汉王急问:“可有良策?”
 
    彭嘉连连摇手:“天机不可泄,一切随缘,王妃吉人天相,自有贵人相救。”
 
    汉王一声欢呼,放开彭嘉匆匆离去。他稍作安排,驱动人马直驰废丘,召集诸将齐集中军大帐议事,商议营救戚夫人。傅宽来报,范目、纪信、巴柔三位夷人首领为救戚夫人,身陷废丘城内,生死不明,汉王一听心中更为焦急,下令即刻攻城,张良劝住汉王不可意气用事,先探明情况再行动,汉王心里思念绿云,语气颇有些失态:“各位有何良策救出绿云,本王重重有赏!”
 
    靳歙入报,有人冲出废丘城往汉军阵地而来,樊哙未等汉王下令,急急出帐,边走边叫:“汉王,我去探一探实情,定将来人带来见您!”樊哙领五百骑精兵驶出阵地奔向废丘北门。
 
    巴力的五辆马车驶出了南门,一直驶到护城河边,秀雨和吴忠领四千人马紧紧跟随,弓箭手张弓搭箭,严密监视着巴力的车队,秀雨策马驶近巴力的车队高声责问:“巴力,你不信守诺言,现在出了城,该放还雍王了吧!”
 
    “不行,我得过了护城河,不然巴某还没过去,已成了你们的箭靶。”
 
    秀雨心里咒骂:好个狡诈的蛮子!她咬咬牙,下令放下吊桥,巴力的车队驶过护城河,秀雨仍然紧紧跟随,过了护城河,马车驶出一段路,秀雨又叫巴力交还雍王,巴力小眼凶闪,扬声暴应:“欧阳姑娘,谢你一路相送!现在送还雍王绝不可能,他得陪送巴某到汉王那里,你放心,我不会杀死雍王,他是巴某的护身符,我绝不会杀他,至于汉王杀不杀他,那就看雍王的造化了。”
 
    秀雨怒极,催动战马杀向车队,吴忠领千余名弓箭手越过护城河排列推进,随时准备射杀巴力和他的死士。
 
    巴力见秀雨纵马向他杀来,把长剑放到了雍王的颈上威胁着让秀雨退开。秀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雍王挣扎着嘶喊:“回去,不要管我!”巴力警惕的注视着秀雨,无法顾及到范目和纪信,两个人目光对视,运足功力,拼力一挣,身上的绑索迸开,两个人腾空而起。范目一脚踢中马车头马的左耳门,头马受到重击惊吓,轰然歪倒,另外两匹边马撒蹄狂奔又被绊倒,马车猛的倾复,车上的巴力、雍王与巴力的六位近侍全被抛出一丈多远,雍王在地下一滚,翻身而起,暴声下令:“杀死奸贼!”人们刚从最初的惊愕中醒过来,巴力已飞到雍王的身边,长剑刺伤了雍王的右胸,巴力声如凶魔:“想要我死,我先杀了你!”巴力的长剑又一次闪烁着死亡的凶光,雍王手无寸铁,又身受剑伤,只是凛然面对巴力,怒目而视,巴力的第二剑刚要刺入雍王的胸膛,范目、纪信双双飞至,挥拳猛击巴力的左右肩,巴力只好丢开雍王,返身搏杀范目和纪信,秀雨飞身扑到雍王身边将他救起,送回护城河边的雍军队里交给吴忠,又急忙命人给雍王包扎伤口,她见巴力迎战范目和纪信,越战越狠,细牙一咬,仗剑飞身杀向巴力。
 
    就在巴力的马车倾复之时,巴柔也挣断了身上的绑索,腾身飞跃,踢翻一名死士,夺了他的长剑,接连杀掉了车上的十几个死士,其余几十个死士分别围住范目、纪信和巴柔拼杀,巴柔用剑割开了甜麦身上的绳索,甜麦拾起一把长剑杀向围攻的死士,戚夫人在车上悲声泣呼:“巴柔妹妹,快来救我。”巴柔扑到她身边安慰她:“绿云姐姐,不用害怕,好好呆在车上别动,千万不要下车走动。”
 
    巴力欺范目、纪信身受重伤,功力大减,不是他的对手,力战两人,一点也不畏惧,他见秀雨向他杀来,情知不妙,便腾身而飞,避开了秀雨的锋芒,疾身掠住甜麦,夺了她的长剑,一步步退往第一辆马车,秀雨步步紧逼,巴力狂叫:“别过来,再动我就杀了她!”
 
    范目和巴柔急忙拦住了秀雨,请求她不要动手,范目逼视巴力,满眼喷恨:“巴力,放开甜麦,听见没有,放开甜麦!”
 
    “范目!做梦去吧!巴力变腔走调的吼叫:“他是我的女儿,你休想得到她!”
 
    甜麦的哭声令范目的心神染血浸痛,他怒视巴力,声音却满含了乞求:“巴力,你究竟要干什么?甜麦是你的女儿你这么折磨她,还有人性吗?”
 
    “范目,我要你死!”巴力把甜麦推上车,甜麦的哭诉令人心碎:“阿哥,不要管我,巴力是个恶魔,神会惩罚他!”
 
    雍王下令放箭,范目、巴柔、纪信一同飞到雍王身边劝阻:“雍王,千万不能放箭,甜麦是无辜的呀!”
 
    雍王的脸色阴冷狰狞,声音也是岩石般的僵硬:“这个我不管,她是巴力的女儿,是她命不好,我必须射杀巴力这个恶贼!”
 
    “雍王!”范目悲呼一声,对着雍王跪下:“范目与甜麦爱如比翼,生死相随,甜麦为我受尽苦难,九死一生,范目虽为七尺男儿,却不能呵护自己的爱人,如今雍王不肯看顾,就请先杀了范目吧!”
 
    巴柔也对雍王跪下乞求:“章大哥,杜水河畔您欠我一个人情,巴柔求您千万不要下令放箭,甜麦与我亦是亲如手足的姐妹,您要下令,也先杀了巴柔吧!”
 
    雍王见巴力的马车已缓级驶动,他注视着马车,既没有收回命令,也没有再下令,秀雨气愤的问:“章大哥,难道真让巴力走掉?”
 
    巴柔拦住秀雨言辞凄切:“妹妹,你知道我的心,甜麦姐姐若在我眼前遇难而我不能救她,今日也是我的死期。”
 
    纪信也对雍王跪下朗声表白:“雍王请放心,巴力逃不掉的,他就是逃到天边我们也要向他讨还血债!”
 
    雍王凝视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恨恨的挥了一下手,弓箭手松开了弓弦,他身上的伤一阵阵发痛,皱着眉头下了逐客令:“范将军,我欠你两次人情,今日一并偿清,你们走吧,从今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谢雍王恩义,”范目谢了雍王,转身招呼巴柔扶住戚夫人,以防她摔倒。
 
    “范将军,汉王妃不能走,她得留下。”雍王的话犹如钉子钉住了几个人的脚步。
 
    范目十分诚恳的替戚夫人分辨:“她是个孕妇,雍王不放她回去,不是为难她吗?”
 
    “她是汉王妃,她肚里的孩子是我不共戴天仇敌的孩子,本王绝不能放她回去!”
 
    “雍王,”范目小心的选择着字眼,态度更为诚恳:“范目和您虽为敌手,但我知您是一位仁德君子,素来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不仁不义之事,就算绿云姑娘是汉王的妃子,可她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雍王总不会拿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来复仇吧?范目恳请雍王大仁大义,网开一面,放过绿云母子。”
 
    “范将军,休再多言,汉王妃必须留下!”雍王一点也不通融。
 
    “雍王,难道您真的要加害绿云姐姐?”巴柔的询间十分生硬。
 
    “你们放心,本王会等到她分娩以后再作处置。”雍王身上的伤口愈来愈痛,他向吴忠示意:“把汉王妃押回城内。”说完他转身向城内走去。
 
    范目、纪信、巴柔护住戚夫人不让雍军靠近,秀雨的怒气冲天爆发:“范目,你欺人太甚!不但处处与我们作对,还杀死了我的夫君,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要挑衅,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来,你我生死相拼,你胜了就杀了我,我胜了一定杀了你!”不等范目答应,秀雨已经飞扑而来,范目见她来势凶猛,急忙捉剑跳开,秀雨怒言利语随剑而至:“范目,你不还手,我也不会放过你!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巴柔和纪信意欲上前阻拦秀雨,范目用手势止住了他们,他见秀雨已被复仇的火焰灼得失去理智,逃是逃不掉的,于是举剑相迎,只有胜了她,事情还会有个好结局。
 
    秀雨对范目的挑战惊心动魄,她的田仲剑法如烈焰劲风,雷霆万钓的席卷着范目,范目的龙吟剑法又若剑龙在天,翻江倒海,呼云唤雨,似雷电盘绕着秀雨,这一场恶斗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范目放个空档,让秀雨一招,秀雨一剑逼住范目:“如今败在我手里,有何话说!”秀雨话到剑到,就要刺杀范目,范目的柳叶剑一挑,人已腾空而起,紧接着又返身扑下,未等秀雨出手,她的长剑已被范目削飞了。范目落地,连着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大口喘气,由于浑身是伤,加之体力消耗过大,他的脸色已是青灰色,秀雨气绝的大叫:“范目,你杀了我吧!”
 
    范目收起剑,和颜悦色的劝她:“秀雨姑娘,我不会杀您的,我杀了您的夫君,那是迫于无奈,我向您致歉,我欠您一个人情,我会加倍偿还。”
 
    秀雨酸泪横流,她拾起长剑就要自刎,巴柔飞身上前,死命夺过了她的长剑,疾言斥她:“秀雨妹妹,你怎能这样轻贱自己?我们身处乱世,身不由己,你千万想开些,不要寒了姐姐的心呵!”
 
    秀雨流着泪推开巴柔:“姐姐,你走吧,我恨你们!”
 
    巴柔一愣,欲扶秀雨,秀雨却扭身而去。巴柔无限怜惜的看着秀雨伤痛的背影,差一点追了过去陪着她,范目催促大家赶快离开,吴忠高声喊叫:“范将军,不得带走汉王妃!否则休怪本将无情!”范目见雍军一千名弓箭手个个张弓搭箭待命而发。如果硬拼,结局会很糟糕。他犹豫的目光投向巴柔,巴柔正极力安慰惊惶不安的戚夫人,戚夫人抬起了泪眼,望了望护城河边成列的弓箭手,绝望的又哭了起来:“范将军、纪将军、巴柔妹妹,你们走吧,不用管我,我是走不了啦,我不能连累你们。”
 
    巴柔想了想,对戚夫人说出了自己的提议:“雍王已下了死命令,绿云姐姐看来是走不了啦,依我看,他还不至于加害姐姐,只是把姐姐当作人质,如今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难以救出姐姐,如果硬拼,恐会伤了姐姐性命,不如暂时回去,与汉王商议,想一个万全之策来救回姐姐,您看如何?”
 
    戚夫人可怜巴巴的点头同意,她拉住巴柔的手不愿放开:“妹妹,你告诉汉王,一定要早些来救我回去,我很害怕呀。”
 
    范目和纪信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默认了巴柔的提议,眼看着戚夫人一步一回头的被雍军带走,他们的心里特別难受,跟随巴力的死士四处逃散,全被乱箭射杀。
 
    樊哙率领的骑兵在大路上拦住巴力的马车,巴力声称自已冒死逃出废丘城来投汉王,有重大军情向汉王禀报,樊哙注视着车上躺着的甜麦,她被巴力点了穴道,开不了口,动不了身子,巴力见樊哙询间的眼光,急忙向他解释,这是我女儿,她生病了,樊哙收回询问的目光,带着他往回走,在一道水渠边碰上了罗汉和紫玫。罗汉带着紫玫回到军中,听花月说范目和纪信、巴柔全部被困在废丘城里,大为惊骇,紫玫有心救范目三个人出来,急着要进废丘城,罗汉只好带着她偷偷离了军营往废丘而来,半道上碰上汉军的骑兵,他想回避,又怕引起怀疑,干脆迎着他们而来,又远离阵地,并且想好了应对的言语。
 
    樊哙认识罗汉,见他与一女子两骑同行,又远离阵地,虽有些奇怪,却并未怀疑什么,只是随便客套的问候:“罗将军独自外出,可要注意安全。”罗汉也将话答话,谎称前来哨探雍军动向,正要分手,巴力在车上突然叫起来:“紫玫姑娘,请留步!”
 
    罗汉和紫玫听巴力一叫,这才注意到了车上的巴力和甜麦,并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罗汉在心里欣喜的惊呼:“甜麦,你还活着。”樊哙指着紫玫问巴力:“你怎么认识她?”巴力嘿嘿冷笑着回答:“将军,这位女子可是个有来头的,说不定得了汉王的军中机密,正往回赶呢。”
 
    樊哙一瞪眼,不耐烦的吼他一句:“别弄玄虚,把话说清楚!”
 
    巴力故意压低了嗓音:“将军,她可是雍王面前的红人,女营的副将紫玫,她与范目等人早有勾结,今日潜入汉营,一定有阴谋!”
 
    “樊将军,別听巴力胡说,他是个阴险的小人!”罗汉急忙向樊哙分辨。
 
    樊哙指着紫玫问:“罗将军,请你告诉我,她是不是雍军女营的副将?”
 
    “她……”罗汉一时语塞,急着想出一句合适的话来:“紫玫她是女营的副将,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她是你的妻子,我怎么不知道?”樊哙不相信他的话:“罗将军怎会娶敌军的女人做妻子呢?你这话我不信,请带她跟我回去,向汉王解释清楚。”
 
    罗汉一听急了:“紫玫是我的妻子,天地可以作证,谁也不准难为她!”
 
    “罗将军,你不肯跟我回去,说明你心里有鬼,你们这些夷人,就是诡得很,绝不可信!”
 
    “樊将军,不许你污辱我的族人!紫玫是我的妻子,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信不信由你,我不会跟你回去,我还有事要办,告辞!”罗汉护着紫玫催动战马就走。樊哙见罗汉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怒火烧心,拍马杀向罗汉,他的骑兵也把罗汉和紫玫围住不放,罗汉和紫玫与樊哙正杀得难分难解,花月率一队巴人賨人赶来,止住了罗汉,罗汉仍不肯回去,花月劝他:“罗大哥,你与紫玫姐姐的事堂堂正正,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汉王仁爱宽厚,一定不会怪罪的,再斗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误了大事。”
 
    罗汉收起柳叶剑安慰紫玫:“回去就回去,紫玫不用担心,我会向汉王讲明白。”
 
    花月发现了马车上的巴力与甜麦,她激动得脸色绯红,扑到马车前欲扶甜麦,连声呼唤:“姐姐,甜麦姐姐,你还活着,你没有死,我终于看见你了!”花月兴奋的泪水溅到了甜麦痛楚的脸上,她望着花月,脸涨得通红,就是说不出话来,两行清泪默默的流了出来,巴力推开了花月,不让她靠近甜麦,花月拔剑指向巴力,被樊哙喝住:“他是汉王的客人,任何人不得为难他!”
 
    一行人来到汉王的大帐,汉王耐着性子听完了每个人的陈诉,有些茫然,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他们说些什么,他的心里挂念戚夫人,有些走神。他望着眼前这群人皱了皱眉:“这位范将军的王妃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罗将军又是为何私娶雍军的女子为妻,她又是如何潜入汉军营中,倒是把本王给弄糊涂了。”
 
    “汉王,范目与章邯早有勾结,他此番入城不是为救汉王妃,而是专为我女儿而来,汉王妃是他秘密交给章邯的,他与章邯达成交易,用汉王妃换我女儿,被我拒绝,我冒死救出汉王妃,却被范目截回废丘城里,我好不容易拼死冲了出来。”巴力的谎言有些打动了汉王,他盯住巴力问:“你讲的可是实情?”
 
    巴力弯腰回答:“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言,范目还向章邯献计,要他用汉王妃作人质,逼迫汉王退兵,汉王妃苦苦求他救命,他反而把她推到了地上,汉王妃的珠玉摔了一地,被我拾到,请汉王过目。”
 
    汉王接过巴力呈上来的珠玉细看,确是他亲手送给绿云的东西,不觉悲从中来,心里默念:“绿云呵,你受苦了。”
 
    对于巴力的话,汉王半信半疑,一时沉默不语,巴力又进一言:“紫玫是章邯安在汉营里的密探,汉王东进,司马欣、董翳叛乱的消息都是她送给章邯的,她还建议章邯乘机袭取栎阳,汉王您想,章邯被困在城里,两眼一抹黑,外边的事他怎会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巴力的这一番话提醒了汉王,雍军若没有准确及时的情报,怎会成功突袭栎阳?他此时为绿云的安危所困,完全昏了头,对于巴力的话并不认真去想,转而怒斥紫玫:“如此看来,你果真是雍军的探子,本王绝不放过你,来人,将她推出去斩了!”
 
    “汉王,紫玫听说你是个仁爱宽厚之人,原来是个事非不分,善恶不辨的残暴小人!”
 
    汉王长须颤抖,连声喝令:“拉下去,拉下去!”
 
    罗汉抱住紫玫大叫:“汉王,紫玫是我的妻子,她不是探子,更没有送什么情报,您不能草菅人命,罗汉不服!”
 
    花月也动容苦谏:“汉王,巴力的话全是弥天大谎,一派胡言乱语,万不可信,范大哥与我们追随汉王,血战沙场,出生入死,绝无二心。为救绿云姐姐,范大哥、纪大哥、巴柔姐姐又身陷敌营,如何谈得上勾结雍王呢?”
 
    汉王哼了一声:“说得好听,本王问你大汉军中娇女多得是。罗将军何偏要娶雍军女
将为妻?这难道没有问题?”
 
    “花月妹妹,不要求他,如此浅薄的君王,不用求他,如今紫玫落在小人手里,要杀便杀,绝不向他讨饶!”
 
    汉王瞪着侍卫,示意将紫玫赶快推出去,罗汉双掌一推,两名侍卫倒地,汉王脸色大变:“罗将军,你敢违抗王命?”
 
    罗汉扶住紫玫,悲痛欲绝的求汉王:“我与紫玫结成夫妻,她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灵魂,我不能没有她!我以我的人格起誓,以賨人的荣誉起誓,紫玫绝不是奸细,请汉王明察秋毫,还紫玫一个清白。”
 
    “不用多讲,她身为雍军将领,私入汉军大营,又私自离去,可谓处心积虑,不仅不知罪,反而诋毁本王,她必须死!”汉王的语气反常的狂怒。
 
    樊哙、傅宽、靳歙用剑围住罗汉和紫玫,罗汉两眼喷火,吼声怒若猛狮:谁敢上来?五步之内,罗汉就是身首异处,也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紫玫!来吧,一切的不幸和死亡都冲我来吧!”
 
    花月拦住樊哙等人,她不再乞求汉王,她的语气变成了义愤填膺的责问:“汉王,罗大哥与紫玫姐姐的爱情经受了生与死的洗礼,受尽了苦难的折磨,超脱了尘世的俗念,对于这样一对誓同生死的爱侣,您就下得手杀害?汉王,您与绿云王妃情深意长,绿云姐姐身陷敌营,如果雍王杀了她,您将有何反应?汉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汉王今日的表现,令花月寒心,令花月伤心,您的仁爱哪儿去了?您的宽厚哪儿去了?您的机智哪儿去了?汉王,您若杀了紫玫,天理不容啊!”
 
    汉王稍有动容,却没有表态,甜麦突然跌倒在地上,花月急忙扶起她,见她口不能语,手不能动,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替甜麦解开了被封闭的穴道,甜麦恨极的哭出声来,她向汉王作证:“汉王,我一直被巴力密囚在废丘城里,紫玫在围城时就离开了废丘域,她不是雍王的探子,巴力不是好人,他的话绝不可信。”
 
    “他不是你的父亲吗”汉王对甜麦的愤怒十分惊讶。
 
    “对,他是我的父亲,可他却把他的女儿推向了毁灭,推向了死亡,他亲手毁掉了女儿的一切幸福,这样的父亲我不要!”
 
    汉王心里想,夷人的事还真难懂,他琢磨着甜麦的活,一双眼却锐利的投向巴力,巴力的头上沁出了汗珠,大声疾呼:“汉王,我女儿有病,她神志不清,她的话不能信!”
 
    汉王的鹰眼仍然盯视着巴力,巴力的小眼禁不住这逼视,稍微的躲闪了一下,汉王似有所悟,帐外传来侍卫的禀报;“汉王,范目将军、纪信将军、巴柔将军求见!”
 
    “快传!”汉王简练的命令,大帐内一时哑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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