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上）

发布时间：2012-11-29 作者： 敬健

花 灯

    巴力给司马威送了许多珍宝，又诚惶诚恐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司马威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为了给这位岳父大人一个面子，便免除了对巴力的处罚，令他闭门思过，不准随意行事，一切听从官府差遣。

    巴力心里疑惑，堡内之事，司马威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缘故。于是暗中留意观察，又密令总管注意打探，如媚和盈巧的行踪引起了他的怀疑。巴力一盘算，心里有了数，这两个骚娘一定是司马威安在他身边的眼线。巴力决定弄个水落石出。他想，如媚是司马威身边的宠物，对他肯定不会说实话，盈巧只是一个婢女，而且平时在他面前颇有挑逗卖俏之态。何不从盈巧身上找到他所要的东西。对付这个小女人，巴力心里充满了自信。

    腊月二十一日，恰逢如媚的生日，巴力抓住这个机会，为如媚祝寿。在堡内的高台之上，张灯挂彩，搭设天棚，又大兴欢娱之舞。

    入夜，堡内火把灯笼四处照耀，高台周围亮如白昼，几百面兽皮鼓蓬蓬敲响，人们围着高台健步起舞，少男少女唱起了绵绵的情歌。你应我答，此起彼伏，悠扬悦耳。

    高台之上，如媚妆扮得花枝招展，大红的丝裙衬着头上的花环，整个人就如粉雕玉琢的一样鲜艳，盈巧侍奉在侧，装束也是光彩照人，如出水芙蓉。

    巴力暗中在如媚的酒里下了迷药，又在盈巧的酒里下了春药，酒过三巡，如媚已经瘫睡如泥，被送回了房问。盈巧昏昏沉沉，体内有一种异常的骚动，把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看着巴力，盼顾流波。巴力心中明白，这是药性发作。他不动声色，对总管使了一个眼色，总管一挥手，几位婢女便把盈巧扶到了巴力的房间。

    盈巧躺在床上，神思恍惚，呼吸急迫，粉色的长裙紧紧的束着她纤细的腰身，她闻到了房内袅袅飘散的浓香，这是薰衣草的芳香。这种气味令她本就燥热的身子更涌动着一种难耐的欲念，折磨得她鲜嫩的红唇半张半合，口中发出抑制不住的呻吟。

    巴力像一个幽灵，悄悄的进了自己的房问，他站在盈巧的身前，如同一棵粗壮的大树，房内生着火盆，暖融融的挺舒服。他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壮伟的身板，油黑的肌肤在烛影里放出黑油油的光毫。

    盈巧像吸血的蚊蝇闻到了人的气味，她一声长吟，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到了巴力身上，两条玉腿夹住了他，丰满的身子全部吊在了他的身上，又把她的脸埋在了巴力宽厚坚实的怀里，口里喃喃呓语:“老爷，我要，我要，快点，我要……”

    巴力嘿嘿冷笑，轻轻一甩，把盈巧摊放到床上。他的如树皮股粗糙的大手在她的丰乳上揉掇，他的彤浮的嘴唇，牢牢的啜住了那两点颤巍巍的红豆豆，口里啧啧有声。

    盈巧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发出绝望的的哀鸣，身子难熬的叉开着，一双小手拽住巴力的头直往她的欲潮里按。巴力突然松开她的拥抱，站起身冷冷的问:“小妖精，司马大人派你来干什么?”

    盈巧此时已是欲情汹汹，神态不清，随口乱叫:“老爷，快给我，快给我…”

    巴力一步跨到床前，手里却举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恶狠狠的在盈巧的眼前晃动，盈巧的神态一下清醒了许多，她同时听见了巴力的声音:“说，司马大人叫你们干了些什么事情，若有半句不实，老子一刀杀了你!”

    盈巧浑身抖了一下，冰凉的刀贴着脖子，使她完全清醒，烛影里，她看见巴力露出凶光的小眼格外狰狞，心里一害怕，牙齿也抖起来，但她又想，如媚夫人会来救她的，巴力不敢杀她。

    巴力似乎明向她的心思，她又听到了他阴冷的声音:“你以为有人会来救你吗?如媚那个骚货怕是明天都清醒不了，别指望她来，她救不了你，再不说实话，老子就没有了怜香惜玉之心!”

    巴力把短刀往盈巧的脸上贴了贴，她又感到了冰凉的寒意，心里更添几分恐惧，不由脱口求饶:“我说，我说，别杀我!”

    巴力退回到椅子上坐下，盈巧溜下床，跪到了地土，嘤嘤地啜泣，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巴力想要知道的一切，巴力的牙齿咯咯的恨响，心里恨不得把如媚掐死，妈的，司马威这个老贼太不仗义，居然一开始就监视着老子的一切，也很后悔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想了很多，看来与官府打交道，也是凶多吉少，只有尽快弄到金权杖，成为巴賨各族实际上的君长，那时以整个巴国故地子民来与司马威抗衡，局面将会是另外一个样。

    巴力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盒子，伸到盈巧的脸前:“小妖精，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全是你的了。”

    盈巧抬头一看，盒子里装着金灿灿的黄金珍珠。她心里一阵狂跳，还未开口，又到巴力的声音:“小妖精，老爷今天就把你收房，我会向司马威大人提出来，从今天起，你就是老爷的女人了，你可要对老爷忠心，老爷会心疼你的，只要你对老爷没二心，以后老爷会把如媚这个小骚货赶走，你才是老爷的小妾，亲小妖精呢!”

    盈巧越听越高兴，在虎头堡她早就觉得委屈，自己的姿色哪一点也不比如媚差，却要天天听她使唤，没有个出头之日，这下好了，既然巴老爷看上了奴家，管他是人是鬼，只要他要奴家，让奴家有钱财，奴家就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放。等到我成了虎头堡的女主人，我会死心伺候巴老爷一辈子。女人嘛，总得要有人疼爱，有个依靠，谁要我，我就是谁的人，就听谁的使唤。

    盈巧抬起头，妖妖的扭怩作态:“贱妾受老爷垂怜，生死都是老爷的奴婢，今后一切昕从老爷使唤，贱妾绝无二意。”

    巴力心中大悦，上前一步，双手抱起盈巧，盈巧泪眼盈盈，鲜唇吐香，巴力心里叹道:怎没看出小妖精比如媚还鲜淫十分呢！他的大手在盈巧的身子上一划拉，盈巧的衣裙便像散开的树叶无声的飘落到地上。

    甜麦很快便知道了图帛放在司马威书房里一个描金的漆盒内。从她答应嫁给司马威的那天起，她可以自由出入县衙内外，连书房这样机密的地方也由她进出，司马威还故意拿出那图帛让她辨认，甜麦口里不说，心里明白这张图帛的用处。但却没有机会把它弄出来，司马威的书房四周昼夜都有兵士守卫，就是拿到手也不容易送出去。甜麦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这天早晨，天气睛好，一轮红日水盈盈的照射着群峰，是个难得的晴天，甜麦携湘玉带着一帮婢女又到大街上观景。公元前330年左右，巴国迁都到阆中，玉台山下台地上的城池便成为巴国国都。

    县城城池拥水而筑，嘉陵江三面环绕，成为天然的“巴”字形风水城，江水形成“金城环抱”之势，又有“千水成垣”的风水意象，玉台山为城池的风水镇山，与城池江南岸的锦屏花山遥相呼应，花山成为城池的朝案，东边的塔山雄峻冠表群峰，四周螺峦依次拱卫，江水迂曲东流至灵山脚下，形成城池太极八卦本象，城池按太极阴阳五行排列，是典型的五行太阳城，东边的妙高楼，南边的临江楼，西边的河楼，北边的烟峰楼为五行城的四象，城内西街口建一高楼称“中天楼”，为城池的中轴线，与玉台观遥遥相望。城内外有内九井、外九井分布于四隅，寓道家的九九至阳之意，汉以后形成的位于西北方的三元街为八卦首卦“乾卦”卦形，位于城内西南方的百花庵等并列的五条街道与中问的横巷为“坤卦”卦形。玉台积翠、盘龙池馆、伞盖凌云、西津晚渡、犀牛望月、锦屏春晓、嘉陵秋水、星台晚眺、灵山戴雪、南池晓波等阆中十景环江排列，风水意象、奇踪奥迹，内含玄机，自然天成天下稀，令人流连忘返。

    甜麦等人登上南城内的南楼，倚窗而坐，遥望一江碧水浩浩东流， 江上顺流的小渔船上，飘出渔夫高亢婉转的歌声：江中的鱼儿鲜又肥也，打起鱼儿送情妹，妹把鱼儿放了生也，游回江中来传情。

    一群姑娘挤在窗边，说说笑笑，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很远。一位过路的汉子抬起头往楼上看，甜麦眼睛一亮，这不是罗汉吗?甜麦故意高声叫嚷:“姐妹们，这望江楼景色如此之好，我们明天一定再来!”她把明天一定再来几个字说得格外晌亮。楼下的罗汉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天气如昨日一样明丽。甜麦与姐妹们又来到了望江楼，今天甜麦特意带上了一只比翼鸟，她亲自抱着鸟儿，不让婢女们挨手，她已经用丝线绑住了鸟儿的独翅，连鸟儿的腿也绑住了，还在那独翅之下塞上了一小卷绢帛，上面写着她的计谋。

    来到楼上，众人还是倚窗说笑。甜麦看见罗汉从街对面慢慢走过来，突然大叫一声，倒了下去，手中的比翼鸟失手掉到了楼下。罗汉捡起在地上乱蹦的鸟儿，一溜烟的跑了。

    甜麦嚷着头疼，众人慌了神，赶紧把甜麦送回县衙，有人记起比翼鸟，赶紧去找，哪里还有鸟儿的影子。

    甜麦自称受了风寒，不准婢女告诉司马威，只在院内玩耍。第二天，那失落的比翼鸟又飞回来了。甜麦异常高兴，将那笼子里的鸟儿移至房内，飞回的雄鸟自然也从窗口飞了进来，甜麦不准婢女进屋，说要独自休息一会儿，她关上门，将那雄鸟捉住，从那独翅下寻出一小卷用丝线缚着的绢帛。展开细读。

    昨天甜麦在信中告诉了范目，她哄骗司马威把迎娶她的吉日定在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正月十五赏花灯，她会和湘玉把司马威哄出县衙到街上赏灯，那时叫范目派人潜入县衙司马威的书房将图帛取走，大事可成。

    范目在信中画了一对比翼鸟，又划了两颗相连的心瓣，甜麦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无言的乞求:阿哥，你可要早点来救我呀。正月十五这天，司马威格外高兴，他与甜麦的婚期正式定下来，虽然还要等十来天，但熬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结果。前几天他就下达了命令，今年的灯节要格外隆重，士民工商官绅家家户户都要张灯结彩，还要在城内东西南北各处搭设灯山灯棚，与民同乐。甜麦格外兴奋，早早的就缠着司马威带她出去赏灯，司马威欣然答应。

    入夜，一轮满月早早的挂上了中天，比昨天更加丰盈圆亮。司马威携甜麦、湘玉、老夫人，还有一大群妻妾婢女和卫士来到了街上赏灯。

    阆中自古就有正月十五扎花赏灯的习俗。此时只见南北纵贯，东西相连的棋盘型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门前的屋檐下，均已是彩灯高挂，彩练飘扬。各式大红宫灯、各型龙灯、兔灯、鱼灯、荷花灯、菱角灯、宝莲灯、四方灯、八角灯、六角灯闪烁放彩，令入目不暇接，又如街市里蜿蜒的“灯龙”，在月色里汇成一片灯的海洋。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的箭楼上，巍峨的飞檐，全部串挂着一串串大红的灯笼，在夜色里，高高远远的勾勒出箭楼的雄峻。

    东门外的戏台坝子里，每隔十米，立起了六根高约三丈的木杆，木杆之间用粗索相连，共连接了六层，粗索上每隔一尺系上用面团做成的灯盏，内注菜油和桐油，共计三百六十盏，又在木杆之上张挂灯笼三百六十盏，入夜一齐放，远望犹如一架灿烂的灯棚。格外壮观，有那不怀孕的女子，如得了灯棚的面盏吃下，据说可以怀孕生子，便有许多年轻的女子在灯棚四周膜拜行礼，南门的南楼共有三层，每层的围栏，全部挂上了彩灯，这些灯上描画物，有伏羲灵台画卦、女娲补天、玉台玄都、神农尝百草、酒神酿酒、百骏图、炎帝战蚩尤、后羿射日、嫦娥奔月、阆苑仙境、华胥仙国、仙女散花等众多的神话故事，在烛光的映照下，各式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西城的空场里，昔日巴王修建的巴子台，此时也是灯山一座，这巴子台巴王宴饮和祭祀的高台。宽约十丈，高约八丈，共计三层，每层有一个平台多绕，外设围栏，顶层台基用大块的土砖铺地，周围是彩绘的围栏。围栏的四角系着小巧的铜铃，遇风一吹，清脆的铜铃声会随风传出很远。

    巴子台的三层台基扎起了二条盘绕的巨龙，第一层为赤龙，笫二层为少龙，第三层为金龙。龙身由数十节竹笼编扎，内设灯窝入夜点燃，宛若巨龙欲飞，令人咋舌。

    北门的碧玉楼，依楼张挂着翠绿的荷花灯和小巧鲜红的鲤鱼灯，共有数百盏之多，鲜艳的鱼灯点缀在翠绿的荷花灯之中，格外清新雅致，赏心悦目。

    甜麦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甜美的笑声。东南西北四条大街人流如蚁，熙熙攘攘，闹花灯把灯节的夜晚推向了高潮。

    东街上一对由十一节竹、布扎成的彩龙，每节内燃有灯烛，由手持彩珠的武士引领，舞龙人踏着兽皮鼓点舞动彩龙，随着彩珠止下翻飞，左有盘绕，如游龙戏珠。

    用木板凳扎成的“板凳龙”舞得呼呼生风，这是賨人的绝活，围观的人们不时爆出喝彩声。

    载歌载舞的“车幺妹”又是阆中一绝，南街上十几辆竹布扎成的“彩车”，里面各站着一位鲜亮的村姑，腰系彩带与彩车相连，像坐车的样子，四周有四位扶轿的彩女，一位清秀少年在轿前打“饯棍”边舞边引路前行，幺妹和彩女合着鼓点边舞边唱，莲步轻移:正月里来是新舂，家家户户挂花灯，妹妹上街把灯赏，与那情郎订终身。后边的“车幺妹”表演着对歌:正月里来开的什么花呀?妹妹也，正月里来开的迎春花也。迎春花儿开也，妹妹情满怀哟，叫声奴家的哥哥也!哎!妹子妹子我的小妹子也！你我去把迎春花儿采哟。

    西街上迎来了几对“蚌壳灯”，这是用竹篾片扎成的状如蚌壳的竹灯，染成棕色，里边站着一位由少女扮成的蚌壳精，前边的男子扮作鹬仙，二人边舞边唱:元宵放灯真热闹，蚌壳精今夜更妖娆，温柔鲜嫩味又美，我一嘴啄在她腰上，哈哈哈，啄在她的心梢梢。

    司马威兴致极高，领着甜麦等人登上了巴子台，台顶上彩灯闪烁纷呈，亮如白昼，一班乐工吹拉弹唱，喜气洋洋。高台的上空早已用布幔搭成了天棚，上面密密地缀满了形态各异的小宙灯。棚内的几张大桌一宇排开，干鲜果品年糕面食摆放整齐，还有那山珍野味各类美食佳肴也摆满了桌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洁白晶莹、圆如珠玉的“汤圆”。全部用小巧的陶碗盛着，令人馋涎欲滴。灯节赏灯吃“汤圆”，这也是阆中古老的传统美食，最为讲究。

    众人正要入席，温胜满头大汗跑上台来，见司马威乐哈哈的坐在上席，满面春风正为甜麦把盏，想上前去又不敢造次，急得他直挠头，可是事情紧急，他又不敢延误，犹豫了一阵只好硬着头皮凑到司马威身前小声的禀报:“大人，卑职有紧急公事禀报。”

    司马威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像没有听见温胜的话，笑呵呵地拉住温胜不放:“温大入，来，来，和本官一起赏灯如何?”

    “大人，衙内出了事，卑职请大人示下。”温胜一急，半天也没把话说明白。

    “唉呀！不就是几个毛贼嘛!丢几样小东西，随他去吧。”

    温胜心里一凉，县令大人怎么知道?一急，脱口又补了一句:“大人，湘玉夫人也被人抢走啦!”司马威略一惊，众人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台上果然没有了湘玉。

    “大人，卑职马上封闭四座城池，捉拿贼人！”

    “不用了，随她去吧!”司马威心里有数，他起身离座，走到高台的一侧，温胜赶紧跟了过去，司马威小声的和他说了一会鬼话，由于声音小，甜麦一句也没听见，温胜匆匆的跑下了台去。司马威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给甜麦挟菜倾酒，心里却在想，这湘玉八成是让小畜生给掳走了，等过了这几天，再与他计较!这一次绝不轻饶饶，竟敢和老子争女人，真是不孝之子呀!范目竟敢私藏本官的女人，上次没治他的罪，这一回定要砍了他的头来祭金权杖。

    湘玉确实叫司马潭派人抢走了。湘玉随着众人赏灯，行至南门，忽见人堆里有两张熟悉的面孔，细看差点叫出声来，这两人正是司马少将军身边的亲信。二人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他们走，湘玉的心剧烈的跳起来，她看看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尽情观灯，没有人注意她，她便假装肚子不舒服，要上茅厕，贴身的婢女跟着她去找方便之处，刚转过街角进入一条小巷，两条人影闪出来低声逼住婢女:“夫人我们带走了，不准声张，否则杀了你！”说着给她塞了十几个半两钱:“这是你的赏钱，快走吧。”

    看着两个男人护着湘玉离去，婢女害怕极了，人去了，回去怎么向县令大人交待?越想越怕，却见一队巡逻的士兵远远的走来，她突然发疯似的高声喊起来:“抢人啦！夫人被抢走啦!”

    两队巡逻的士兵共有二十多人，很快追上了湘玉三人，这里是西门外的开阔地，一百米远的地方就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士兵们发一声喊，团团围住了他们，司马潭的两位亲随虽然武功高强，因护着湘玉分了神，渐渐地敌不过二十多人的围攻，眼看力不能支，难以突围，那些士兵听婢女讲了被抢的是县令大人的如夫人，也怕伤了湘玉，谁也不敢冒然上前，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士兵们齐声喝令那两人投降，被围的人却毫无惧色，丝亳没有投降的意思。

    包围圈越缩越小，两位汉子安慰着湘玉:“湘玉夫人勿惊，您紧随小人身后，一路冲出去!”

    两人奋力拼杀，仍不能突出包围，正在焦急，月色里四位蒙面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挥剑直逼这些士兵，刚一交手，士兵们便连连后退。

    蒙面人掠着湘玉，飞快的钻进了密密的树林里。士兵们发一声喊猛追上来，司马潭的两位随从截住厮杀，身受数创，也退入了树林里。

    半夜时分，甜麦从昏睡中醒来，她感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借着透过罗帐的烛光，她不仅看清了身边赤身裸体的司马威，还看见了自己白玉般的裸体。甜麦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心里喊道:天啊!甜麦还是没能逃出老淫贼的魔掌!

    司马威在汤圆里下了春药。自从进入县衙后，甜麦一直十分警惕，害怕中了司马威的算计，每天的饭菜她都要婢女们先分吃，过半个时辰她见没有什么反应才肯动筷。故而司马威一直未能得逞，今天夜里司马威怕她生疑，在所有的汤圆里都加了春药，大家一起吃，欢欢喜喜，甜麦心里异常高兴，只要熬过这几天，阿哥一定会来救她出苦海，只要提高警惕，就不让司马威老贼得手，她想好了各种对策，若是老贼硬逼她，她宁肯自杀，也绝不受辱。甜麦见没有什么异样，也吃了一碗汤圆。不一会儿便感觉身子酥软，浑身燥热，倒在桌上睡着了。司马威特别在她的汤圆里加了少量迷药，她至少要昏睡两个时辰方能苏醒。

    甜麦心痛得几乎发狂，悲愤欲绝又羞又怒，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挣扎半天还是没有力气坐起来，她绝望的哭喊着：“司马威!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案上的一对喜烛，蓬的爆出一个灯花，烛影上下起伏，忽明忽暗，焰焰的燃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