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大汉先锋》（上）

发布时间：2012-11-29 作者： 敬健

县 令

 
    阆中县令司马威在书房里午睡,他不睡床,他的头和脚分别枕在两位婢女腴软的大腿上,这是他的习惯,婢女的小手在他的穴位上轻柔的按摩着,另一位婢女坐在身边守护着他。

    司马威是秦朝大夫司马错的后代,有五十多岁年纪,体格魁伟,黑红脸膛,是一位典型的关中大汉。司马威从小就敬慕自己的曾祖父,觉得他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司马威一直梦想成为曾祖父那样的栋梁,在与楚国的战争中,他杀人如麻,战功显赫,很受朝廷器重,被派往川东北重镇阆中县任县令。

    始皇大帝采纳丞相李斯的建议，将全国分为36郡,每郡设几个县,万户以上的县为大县,长官称“县令”,万户以下的县长官称“县长”,阆中县是个大县,县域广大,辖境千里,东到宕渠,南至垫江,西到蓬溪,北至葭荫。阆中县又是″金牛道″的重要驿道,也是巴地重要的粮仓之地。金牛道为司马错伐蜀时开凿的栈道,秦朝大军循金牛道入巴蜀。当时与司马错一起攻伐巴蜀的大将张仪的大营就驻扎在阆中的白沙坝,巴王坚守王城与之战斗了两年之久才宣布战败,被司马错押送到咸阳。阆中自秦惠文王后元十一年建县至始皇26年,一直由中央王室派重臣驻守担任县令,防止巴人和賨人叛乱。

    司马威接到江州郡守的命令,在秦巴山区伐木的战俘和六国贵族大规模逃亡,有的已逃入阆中县内,要他务必将逃犯抓捕就地正法,郡守的命令十分严厉,司马威却不以为然,阆中县境大都是深山密林,人烟稀少,藏几个人如大海里的浪花,再说几个逃犯也掀不起什么大浪,顶多与那些蛮夷混在一块小闹而已,县令大人自有办法收拾他们。他干脆躲在书房内,由几位婢女陪着,任何人也不见,在温柔乡里逍遥。

    司马威的县衙建在西边靠近嘉陵江岸的高地上,这是一座秦代典型的大型官宅,宅院座北向南，有大小高矮数十间房子,周围圈着高大的围墙,门临大街,建有高大的门阙,十分庄严,进入院内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和空地,穿过花园的甬道是大堂,这是司马威办公事的地方9大堂的屏风后面是若干内室,开着方型、三角形、桃形窗户,由内室又可进入后花园。司马威的书房在后花园朝南的正房内,窗外是一株大榕树,两侧的房屋较矮,为曲尺型结构,有木式回廊相连接。

    大榕树上喜鹊的叫声惊扰了司马威的午睡,他睁开眼,身边的婢女对他妩媚的微笑,这位婢女叫如媚,是他从关中带来的,如媚善谙风情,又生得白里透红,体态丰腴,很受司马威的宠爱。

    司马威躺在如媚的大腿上,一只手揉着她饱满的胸乳,一只手在她肥挺的臀部抚摸着,如媚告诉他巴蛮子的族长巴力来了,已在客厅里等了两个时辰,还有賨人的范邑侯派人送来了三张虎皮和两张熊皮。

    司马威的大手把如媚的酥乳用力一捏:“怎么不叫醒我?”如媚的肥臀怯怯的弹了一弹:“老爷正在午睡,不敢惊扰。”

    司马威在如媚的粉脸上亲了一亲:“小亲亲,他来的正是时候,传令,我马上见他!还有,叫夫人把那些兽皮收好,本官自有用处。”

    巴力在县衙的客厅里焦急的等候了两个时辰,没有人来理会他,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踱来踱去,又不敢到外边去走动。

    纪信竟然逃离虎口,神秘的失踪,这使巴力十分震怒,虎眼上那只毒镖分明是白虎族人使用的飞镖,巴力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究竟,他派人去了松林垭,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濩溪关松林垭的垭口上,一条青石板的小路长约半里,两旁是平整过的空地,这里是巴人和賨人用来交换物品的互市。每月的三六九日为交易日,数以千记的山民带上粮食、兽肉、兽皮、药材、布匹来这里换回自己所需的物品。平时这里空无一人。桠口的山脚边有一座低矮的木草棚，里面住着老瞎子其实他的右眼还没有完全瞎，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龄，是何处人氏，只知道他是个瞎子,还跛了一条腿。每逢互市时,好心的人们会把一些吃的东西丢给他，有时候,人们也把一些没换完的东西放在他这里,天长日久,老瞎子也就成为松林桠唯一的住户。

    巴力知道了纪信的藏身之处,便亲自带人直奔银汤口。银汤口离金银台约有三十多里路,这里石多树少,到处是大如升斗的怪石,洞穴密布。这里的石头很奇特,把它放入水中用火煮,石头会化开,水干后便成了盐巴,虽然粗糙,却是巴人生活的必需品,这种盐称为岩盐,煮石成盐,也是板楯族的一项传家本领,银汤口属于板楯族的领地,白虎族人只能从他们手里换盐,巴力很是气闷,尽管板椐族每年要给他交纳一定数额的盐税,巴力心里还是耿耿于怀,总想把银汤口据为已有。

    纪信就藏在银汤口的盐洞内。

    这是范目的主意。这个地方巴力绝不会知道,银汤口煮盐的人全是范目的家奴,平时吃住都在洞里,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和大年除夕才能回到寨里,干得好,会有一些粗使奴婢赏赐给他们作老婆。因而这些盐工对范目感恩戴德,从没有人反叛过,纪信藏在这里绝对安全。

    巴力赶到银汤口却扑了空,这里根本就没有纪信,他叫人仔细搜遍了所有的洞穴都没有纪信的踪影。

    巴力又气又恨,既然范目存心和我作对,此次一定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想来想去,他却收到了官府的公告,严厉告诫巴賨各族,不准窝藏逃犯,巴力茅塞顿开,立即亲自赶到了县城。
 
    听了巴力的禀报,司马威很高兴,逃犯终于有了下落,更叫他高兴的是巴力还送来了几张熊皮和豹皮,几罍清酒,还有两个花蕊绽开的小巧巴女。这个巴蛮子还真够朋友,司马威一高兴,盛情款待巴力,巴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坐在条几边,小心的品尝着婢女端上来的美味佳肴。司马威叫如媚给巴力敬酒,两个巴女陪着他喝酒,巴力的一双小眼不时偷偷的在如媚高挺的乳胸部巡睃,他见司马威已有些醉了,正与两个巴女调笑,胆便大了些,一双小眼粘在了如媚身上,如媚笑着,妖媚的把巴力的魂都勾了去,司马威看在眼里,心里想,正好可以利用巴蛮子,本官也慷慨一回,让他尝些甜头,好为本官所用。散席时,他把如媚赐给了巴力,声音却是酸溜溜的不情愿:“她可是本官最爱的衣衫哦!”

    巴力喜从天降,赶紧离席扑通跪下谢恩,只差没把头磕破,夹七夹八的一堆话,全是效忠听遣的感恩,司马威心里想,蛮子要是不老实,本宫可随时收回我的衣衫,还要他双倍奉还。

    当夜,巴力就睡在县衙的客房里,如媚肥嫩的身子火样热烫,巴力从她野性的摇荡里感到有点力不从心,直到软塌在她的身子上,如媚才满足的瘫睡过去。

    司马威也在书房内把两位玲珑的巴女轮流品用,巴女盈弱的身子和放肆的蛮劲,令司马威大感剌激,在两位巴女的身子上又亲又啃,就这样一直相持到四更仍不肯停息。

    天色微明,劳累了一夜的司马威刚刚入睡,又被叫醒,独生子司马潭回来了。

    司马潭是司马威的独养儿子,生得英武挺拔,他现在是江州巴郡郡守帐下的一名将军,奉命迫捕暴动的逃犯,在嘉陵江边被纪信一箭射穿了左耳。

    见到独生子,司马威大喜,吩咐下去设宴为独生子接风洗尘,司马潭听说了纪信等人的下落，没有赴宴,马上带上五百名士兵直奔金银台而来。

    听家奴讲完巴力突然到银汤口搜捕纪信的经过,范目反复思索着,肯定有内奸,而且这人就在寨内,这次行动更为保密,救人时只有他和罗汉两人参与,寨内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范目想到了那天夜里在虎溪出现的人影,此人身轻如燕,身手不凡,一镖就洞穿了白虎的眼睛。这个人是谁呢?如果是族人,为什么要背着我私自救人?如果是白虎族人,为什么又要救二弟呢?这一连串的疑问,搅得范目心神不宁,更令他不安的是,家奴来报纪信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范目预感到事情的复杂性,巴力的突然到来,纪信的突然失踪,肯定会有大事发生。他匆匆赶回家里,刚上楼门,侍卫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禀报,夫人不见了。

    范目叫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找到夫人渝凤,他突然发现花月也不在楼上,一查问,花月也失踪了。

    司马潭率领五百名官兵由巴力和他的几十名侍卫带路,火速赶到金银台。

    对于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范目早有了心理准备,并对侍卫长和罗汉等人作了一些必要的安排，他叫朴钟带人去找纪信,找到了千万不要回寨里来他没有想到官军来得这样快,司马潭的官兵在寨门前嚷成一片,家臣不敢开门,范目叫人大开寨门,坦然的把司马潭等人迎进寨内。

    司马潭打量着范目,心里暗自赞叹这个蛮子的精悍,他用挑衅的口吻向范目问话,范目从容的一一应答,态度不卑不亢。

    一番交涉后,范目的回答滴水不漏,司马潭威严的一挥手,士兵的刀矛全部露出了杀机:“马上把寨内所有的人全部赶到这里来,交不出逃犯,把他们全部带走,寨子烧掉!”

    “请等一下!”范目阳刚的大喊:“将军,我是一族之长,有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请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他们是无辜的。”

    “全是一群刁民!”巴力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加油:“将军,对付这些山野刁民,只能用铁血手腕,讲道理他们不懂。”

    司马潭下令,官兵们四处散开,寨子里传出妇女和小孩的哭声。

    范目耐住性子,依然与司马潭据理力争:“将军,我愿意和您走,怎么处置我都行,请您收田命令,不要伤害我的族人!”

    司马潭硬如顽石:“我是军人,我在执行皇帝麾下的圣令,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的行动!”
此时，从寨外跑进一个人来,此人是白虎族郑氏部落的首领,隔老远他就大喊大叫:“老爷,我们找到了纪信,把他围住了,但是捉不住他,赶快多派人去,不然他就跑了!”

    司马潭带领官兵立即朝寨外赶去。